裴归云冷着脸面对她,将其拉回神来:“二少主昨日也来访我府,说你为他效命,前家主与你的亲人都是他指使你杀的。”
此言一落,对面那少女的面孔显见的漏了些慌色:“这。。。怎麽可能!”
谢无垢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眉头一挑。
少女的慌色并不真切,甚至掺杂着一些喜悦。
他即刻扯了一下对方叫他闭嘴,而後笑着替他啓齿:“抱歉,家主说错了,二少主是来访过,不过是他身边的那个少女祝九龄说的。”
话音还未落尽,一听这个名字的玉棠小姐瞬间回神。
表情还是不太对,她在装。
谢无垢压下眼睑。
“那少女有你的把柄,其实并非是前家主抄了你家,是她指使你说谎的,对麽?”
他决定还是先问下去。
男人静如潭水的声音一落,谁想这少女下刻就哭了起来,谢无垢:?
泪水打湿泛红的眼眶,她边哭边委屈:“是!的确是澹台卿指使我做的,一开始他的确骗我是前家主的命令,说是想要留命必须听他的话杀了前家主,可我留了个心眼去问过,压根就没有此事。”
“可那有什麽办法,我又不敢告发他,我的命盅还在他手里!要是不用他给的禁术暗杀前家主再污蔑你们,我的命就没了!”
“等等。”
谢无垢听得脑子一嗡,声儿放低:“什麽命盅?你怎麽也有命盅?”
裴归云的脸色不太好了。
“我。。。我,本来我杀完污蔑完你们就想脱身了,没想到你们还是死咬着我不放。”
玉棠小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其实我的真身是黑蜈蚣,那时是我的祖父藏着我的命盅,却不想被澹台卿骗了去。”
谢无垢and裴归云:?
谢无垢and裴归云:。。。。。。
她含着哭声的音愈来愈不稳,谢无垢却听着不对。
除了那一堆人都是他们杀的之外,其他的,无一句是真话。
裴归云的脸色好转了一丝。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两人心中缓缓升起,只听那少女即带着哭腔,下一句话就脱口而出:“你们能。。。帮我拿回那命盅麽?”
两人彻底:。。。。。。
“我见你如今也无事,此事就改日再说吧。”
实在听不下去,裴归云起身,拉着谢无垢就想走:“我们会考虑一下的。”
仍坐着那人仰着一张布满泪痕的脸,而後,擡手抓住谢无垢欲走的衣摆,蹙眉恳求:“拜托你们了。”
谢无垢眉头也一皱。
男人应了声好,尽量温和地抽回随裴归云转身,玉棠小姐无意凝眸到他脖侧交错的红痕。
一双眸光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倏地一沉。
走出府邸时,一抹橘红已然映满天边,万俟已在马车前等候多时。
“家主,谢公子。”
他低眉行礼,裴归云随口应了声嗯,搂着谢无垢上车。
车轱辘又滚啊滚转了起来,将他们送回家主府中,万俟别过,一主一仆绕回寝里。
谢无垢在旁抚颌思索:“两件事莫名合在了一块,都叫我帮她们拿命盅。”
似是闭合的圈套。
“总之,陛下别去就行。”
指腹覆在他的肩头,裴归云只轻声添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