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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衍道之秘（第2页）

他立下逆转轮回的誓言，踏上血腥征途；

化凡问道中，与雷烈等人的生死与共；

突破圣境时的艰难与决绝；

以及……那深埋心底、日夜灼烧的、对复活挚爱的疯狂执念！

这些记忆，如同潮水般涌过，其中蕴含的深情、痛苦、悔恨、不甘、以及那近乎偏执的爱意，清晰无比地呈现在大长老的感知之中。

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离别、心若止水的大长老，那混沌的眼眸深处，也几不可察地泛起了一丝微弱的涟漪。他感受到了凌谕对妍小妤那份爱之入骨的深情，感受到了那份不惜与天地为敌、也要将她带回人间的决绝！

这并非无情无义、只为力量的贪婪之徒，而是一个……为情所困、为爱痴狂的至情至性之人。

良久，大长老收回了手指，周身的波动平息。他看着凌谕，眼神中的冷漠似乎淡去了一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惋惜，也有一丝……认可。

“你的执念，老夫感受到了。”大长老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疏离，“确非虚妄。你对她之情，天地可鉴。”

凌谕心中一紧，等待着下文。

“但是，”大长老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凝重，“正因为感受到了你的深情与决心，老夫更要告诉你——以你现在的修为，进入九幽死界，必死无疑，绝无侥幸！”

“你圣人中期的修为，在生者世界已是顶尖。但在九幽死界，那里的法则排斥生机，你的圣力会被极大压制，如同背负山岳而行。而死界中的存在，无论是游荡的古老亡魂，还是镇守轮回的冥土生灵，其力量皆与死界法则同源，强大无比。圣人境在其中，不过是稍微强壮些的蝼蚁罢了。”

大长老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虚空，看到了那恐怖的死界景象：“更重要的是，九幽死界深处，存在着连我等守墓一族都讳莫如深的禁忌存在，它们执掌部分轮回权柄，对闯入的生者极度敌视。一旦被其察觉，即便你是圣人巅峰，也难逃魂飞魄散的下场。”

凌谕的心沉了下去，但他眼神中的火焰并未熄灭：“请问大长老，究竟需要何等境界？”

大长老沉默良久，最终缓缓吐出了三个字，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衍道境。”

凌谕瞳孔骤然收缩！衍道境！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境界的名称！圣人之上，竟是衍道？

“衍道境……”凌谕喃喃重复。

“不错。”大长老解释道，“圣人境，是初步脱凡俗，掌控法则，与天地同寿。而衍道境，则是更进一步，开始衍化自身之道，将自身领悟的法则，推演到极致，甚至……一定程度上，凌驾于部分天地法则之上！”

“唯有达到衍道境，初步衍化出属于自身的、足以抗衡甚至暂时蒙蔽死界法则的‘道’，方有可能在九幽死界中支撑一段时间，拥有寻找亡魂的一线可能。”

大长老看着凌谕，语气带着一丝缥缈：“据我族最古老的典籍记载，无尽岁月前，似乎……曾有一位惊才绝艳的存在，达到过此境，并凭借大神通，强行闯入过九幽死界边缘……但也仅仅是边缘，且归来后不久便销声匿迹，疑似遭遇了不测。”

“衍道境……也仅是……勉强进入的资格而已。”

大长老的话，如同冰冷的泉水，浇灭了凌谕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却又……点燃了另一簇更加遥远、更加艰难的火焰！

圣人中期不够，圣人巅峰不够，甚至……需要那传说中的衍道境，才仅仅是拥有了尝试的资格！

前路之艰难，远想象！

凌谕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许久。他抬头，望向那片吞噬一切的归墟之眼，仿佛透过它，看到了那遥不可及的九幽死界，看到了冰棺中沉睡的容颜。

绝望吗？有一点。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激到极致的不屈与疯狂！

衍道境……是吗？

好！那我就……成就衍道！

他转身，对着大长老深深一揖：“多谢大长老坦言相告。今日之恩，凌谕铭记于心。待我成就衍道之日，再来叨扰！”

说完，他不再停留，身形化作流光，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片死亡领域，朝着来路返回。

目标已然明确——寻找成就衍道境的方法！

守墓古族的大长老望着凌谕离去的方向，混沌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低声自语：

“衍道……谈何容易。此子执念之深，亘古罕见。或许……他真的能创造奇迹？只是……那条路，注定铺满荆棘与骸骨啊……”

归墟之眼依旧缓缓旋转，守墓之地重归死寂。而凌谕的证道之路，因为这一次探访，指向了一个更加高远、也更加……血雨腥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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