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头问向正在厨房里收拾东西的蒋姨,“他还没起床?”
“陆先生和夫人很早就去公司了,说要去公司对付一口就行。”蒋姨腾出时间回答着陆泛熙的问题。
陆啓呈他俩要忙着公司的事儿,陆泛熙是知道的,所以他问题里所指的人并不是他俩而是季延。
“蒋姨我问的是季延,他人呢?”
难不成他也赖床了?
“哦,你说的是小延啊。”蒋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岁数大了竟打岔了,小延早起床了。”
“起床了?”
“小延和我说他要去学校准备什麽开学典礼的事儿,让你自己上学的时候注意安全。”蒋姨又说,“今天天气不好,出门记得拿伞。”
“靠,还有开学典礼这茬儿。”蒋姨这麽一提醒陆泛熙才想起来,他把剩下几口饭胡乱的扒拉到嘴里,扯过身後的书包,站起身就往玄关那边跑,“我先上学去了。”
陆泛熙他人都跑出门了,他又退了回来,“蒋姨您早上包的包子帮我留几个放冰箱,中午我回家吃。”
“成成成。”蒋姨笑得不见眼睛了,怕他忘了伞的事情,又提醒他,“记得拿伞。”
“拿了拿了。”
关上了门,还是以往上学方式,来不及等公交车了,他骑着放得落了不少灰的自行车,拿纸擦了擦,他骑上车就走了。
蹬着风火轮的速度,总算赶上了时间,随着大部队进了学校。
即使放了俩月的假,但对学校的熟悉程度如同刻在了骨子里,还有那扑面而来的窒息感,以及祁磊每次都会露出来的似笑非笑诡异到不行的脸,每一个都让人有一种恋家到极致的感觉。
为了防止跟祁磊打上照面,他从教学楼後门绕了进去,果不其然,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迎面撞上了祁磊。
“早看你鬼鬼祟祟的了。”祁磊上下打量着他,“干什麽坏事儿去着?”
陆泛熙被他吓了一跳,“後门开着不让进?”
这句话怼的祁磊哑口无言,吃了憋的祁磊,话题一转,转移到了他的头发上,“你这头发要当艺术生?再过两天都能扎起来了吧,还有这儿,你染头发了?”
陆泛熙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这才想起来祁磊用手指的那块儿头发确实与周围的头发颜色不一样,离近看的话还是十分明显的。
罪魁祸首就是静双,在秦皇岛的最後一天,她带着唐嘉婷不知道从哪儿摘的海娜花,本来两人想学网上教的用来染指甲,可视频後边儿讲着讲着就变成染头发了,两人又特意跑了一趟超市买了一瓶柠檬水,再加上水,三样东西一掺和就变成了天然染发剂。
对于没尝试过得东西,都是存在风险的两人本着风险出在别人身上就不算风险的原则,陆泛熙他们几个男生成为了试验品。
最终他们几个谁都没逃过去,个个头顶一缕红毛,以及静双给他们一人一个大红包的精神补助费,红包金额六毛六。
“天生的。”
祁磊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胡扯。
“我要是说我家洗头水掉色您能信吗?”
“你觉得呢?”祁磊的脸色变得难看得不是一星半点儿,“还有你头发这长度,符合学校规定吗?”
“还成吧,也不算长。”陆泛熙到不觉得。
“还成?我说过多少遍了不符合学校规定的一律算不合格。”
其实陆泛熙真不觉得是自己头发变长了,而是觉得自己被知识洗礼了整整一个假期,头发开始出现脱发的前兆了,那不是头发长长了是头发整体後移了。
“限你下午上学前把头发剪到符合要求为准,我会用尺子量,弄不到原样儿就别上学了。”
“哦,都听您的。”
一大早上就被逮着训话,心情就挺不好的了,谁承想祁磊薅羊毛专薅一只羊身上的,听他训完话陆泛熙就要走,却被他一只手拽了回来。
“还有不合格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