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弟子,没有给师妹们安稳的生活,作为恋人,她没有给予对方充足的信任,甚至去摧毁对方的家园。
作为华容家族的族人,她则一直用华容家族的资源养育自己身边的师妹。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她果真是一个无用之人。
华容憎握着匕首走向青袍渡,华容歇不得不从悲哀中走出,她挡在青袍渡面前:“华容憎,应该是先审判再判断此人该不该死吧?”
华容憎冰冷的看着被缚灵链束缚的青袍渡:“魔修本就是为天地所不容的畜生,为修炼不惜杀害他人。”
“难道你忘记你那一支族人是被谁灭的吗?”
青袍渡艰难的擡头,由于她不停的挣扎,缚灵链已经缠住她的一只眸子,但她依旧冷笑着:
“大师姐,你现在装什麽好人?你根本从未相信过我,是不是在进入蚀心阁那一刻起,你便在思考如何破坏大阵?”
华容歇绝对不会忘记族人被杀那日的惨状,幼时那些带着她玩耍的兄长的脑袋悬挂在房梁上。
铁锈味充斥着鼻腔,甚至连那些和她们那一脉毫无关系的厨娘都被残忍杀害,要不是华容亲桑,可能连她也会死于蚀心阁手中。
“族内自会审判这个魔修,恐怕还轮不到你来审判。”华容歇坚定的站在青袍渡身前。
华容憎直接被气笑,他略带嘲讽:“华容歇,你不会以为她所作所为在族内不会被判处死刑?”
“残害她那支族人丶残害你这支族人丶为修炼血气杀害一个小镇的人丶来族内敲打山门,又或者你觉得以你的功勋能帮助这个魔头离开?”
华容歇自知以她自己的功勋最多只能替青袍渡将必死改成馀生都在密室活着。
但只要青袍渡活着,华容歇自然会想办法凑够功勋将青袍渡赎出来。
文慧恐惧的看着身上散发着魔气的青袍渡,她揪着华容歇的袖子:“大师姐,你不是说二师姐只是有事外出吗?”
“她为何会修魔?”
华容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和文慧解释,文慧如今还小,恐怕还不能理解这些事情。
“大师姐,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明明告诉我,二师姐会回家,为何二师姐会修魔?大骗子!”文慧哭泣着。
华容歇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如今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骗文慧,毕竟文慧亲眼看见青袍渡成为魔修。
那些被压制的暗伤和根基上的损伤也在华容歇情绪剧烈波动中爆发,华容歇只感觉舌尖仅是腥甜。
她只听见宁复见担忧的喊着华容歇,玉荣华喊着大师姐,她下意识喊着华容亲桑,随後便进入一个温柔的怀抱内。
华容歇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速度,她望着漆黑的天空,她不知道自己从何处而来,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处。
只有本能在提醒她,她有未尽的责任,水流推着她往前走,她也只能迷茫的跟随水流向前走。
河流两旁有无数星光,她触碰星光星光内出现她的声音。
“要是我也像那些天骄一样早早结丹该多好,这样我就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大弟子。”
“要是我能像玉荣华一样陪伴在$身边就好,也许$就不会厌恶我。”
“我本来就是一个无用之人,无法重振宗门,也无法成为合格的恋人,更无法成为家主大人的养子。”
华容歇疑惑的听着这些话,她总觉得这些话她从未和任何人说过,她总觉得有什麽东西在束缚她,让她无法将这些话说出口。
好奇让华容歇快速向前走,水流也开始阻拦华容歇向前。
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月,甚至是更久,华容歇终于来到水流的尽头,她逐渐被光芒包裹,她甚至能听见周围的声音。
等华容歇醒来,她已经回到华容家族中她的屋子,华容亲桑应该忙于处理斩魔大会之後的事情,以至于没有陪伴着她。
宁复见则鸠占鹊巢的将她挤在角落,她则抱着枕头睡得正香,华容歇感受着体内的禁制,禁制内那股熟悉的感觉自然来源于华容亲桑。
华容歇看着桌案上被吃干净的甜食,她不用猜便知道是宁复见干的好事。
估计只是想要尝一块,结果越尝越多,最後想着反正不会打死自己,干脆全部吃掉。
华容歇带着抱怨的掐着宁复见的脸颊:“又偷吃我的东西。”
宁复见迷迷糊糊的睁眼,由于还没有彻底清醒,她迷迷糊糊的拍开华容歇的手。
等宁复见想清楚刚才发生什麽,她立马坐起来:“华容歇,你终于醒来,之前一个月,你一直在沉睡。”
“好几次大师姐都差点救不回来,你吓死我。”
华容歇一听见时间过去这麽久,她立马想起被抓住的青袍渡,她着急的下床却因为无力跌坐在地毯上:
“青袍渡呢?她……”
宁复见也只能将华容歇扶起来:“大师姐嘱咐我,在你伤势好之前,情绪不能太激动,青袍渡那个魔头倒是运气好。”
“倒是没死,只是被关押在冰室内,由华容冰悦看管。”
华容歇心中的恐惧顿时消散一大半,华容冰悦虽说不会说话,但也不会做出虐待人的行为。
只要青袍渡还活着,她就可以想办法将青袍渡犯下的罪行弥补完,到时候青袍渡去哪,便是她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