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四野搓搓她头发,忍不住隔着口罩又亲了她一口,才漫不经心的往对面走。
候影厅光线暗淡,某个影厅内传来轰隆隆的枪声,能清晰感觉到地面的颤动。
贺泱望着男人高大挺阔的背影,有些恍惚。
一个问题突然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她发现蒋四野断指那天。
怀疑他在用这种方式绑架她。
蒋四野气息挫败绝望,问她——
这麽烂的人,你最初爱上他什麽,看上他哪一点?
贺泱性子内敛,打小就被灌输“不要跟陌生人说话”的理念,因而像这种说问就问的事,在她身上几乎就不可能发生。
然而蒋四野全然相反。
他肆无忌惮到让贺泱社恐。
比如大学那会,在食堂吃饭,看见一位陌生同学放在餐桌上的笔,新奇又有创意,贺泱只会盯着看几眼,蒋四野就会闲聊似的,直截了当:“同学,这笔哪里买的,好看啊。”
然後就理所当然地问到了购买途径,那支笔当天就会送到贺泱手上。
再比如出门去玩,半道堵车,遇见拉西瓜的货车,贺泱自己咕哝一句:“这西瓜看起来好好,少见这种花纹的瓜了。”
蒋四野啪嗒解开安全带:“那买几个带上呗。”
贺泱慌张拉住他:“人家是批发的,不零售吧。”
西瓜车打包得非常牢固,先不说零不零售,光解开护网就足够麻烦的了。
“不问怎麽知道,”蒋四野掐她脸,浪里浪荡的,“问问又不吃亏。”
他果然去问了。
而司机居然卖了。
那天贺泱坐在副驾,脸颊和脖子烫到灼烧,隔着挡风玻璃,看着蒋四野抱了两个西瓜回来。
男人像今天一样得意,冲她挑眉:“怎麽样,後面车主都过来买了,帮他销了不少货呢。”
他就像领头羊一样的人物,果断果敢,他身上没有犹豫丶迟疑丶为未知预设困境这种东西。
他只找解决方案,不会被情绪掌控。
贺泱会迷恋他解决问题的每一个瞬间。
这可能就是,乖乖女总会爱上混混痞子的逻辑。
压抑的性格,在另一个人身上,得到了释放。
贺泱突如其来的吐了口气。
蒋四野似乎被缠住了。
贺泱安静两秒,赫然想起来,包包的主人就爱他这款。
大概是想要联系方式,笑的见牙不见眼。
贺泱在口罩下撇嘴。
蒋四野臭着脸回来,控诉道:“我就没见过这种的,用眼睛都能把我衣服剥掉的色狼样!”
贺泱:“问到了吗?”
“。。。。。。”蒋四野荒谬,“你就只关心这个?”
“她有贼心没贼胆的,”贺泱说,“她曾经因玩了个跟你有十分之一相像的男模,把她风生水起的店都给玩没了。”
捕捉到某一点,蒋四野绷着脸:“你知道?”
她知道还让他羊入虎口?
贺泱默了。
蒋四野气笑了:“行,包的信息你别想知道了!”
“我後面才想起来,”贺泱慢吞吞道,“我俩以前是竞争对手,见你们聊得挺好,我中间插进去不大好。。。”
蒋四野咬字:“你哪只眼看见我们聊得挺好,我tm是你男人,不管你什麽时候想起来,你都该上前宣誓主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