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四野回隔壁拿了瓶东西,滴到刀尖上。
显示出血液反应。
蒋四野眼底滑过一抹暗色。
贺泱在洗手间泡澡的时间太长了,蒋四野把刀收起来,敲门:“宝贝,洗好没?”
没人应。
蒋四野推门进去。
不知是太疲惫还是怎样,竟然没上锁。
以前为了防止他中途溜进去,贺泱每次洗澡都要上锁。
浴缸里的姑娘睡着了。
长发如瀑,摊到地面。
蒋四野蹲了下去,锋利的眸子鹰隼似的,不含任何杂质和欲望,在她身体上下检查。
纤细的手腕一层薄红,被攥出来的。
蒋四野眉宇暴戾,一颗心都要被他的推测撕碎了。
像是察觉到他的存在,贺泱勉强睁眼,蒋四野拽了条宽大的浴巾包住她。
“蒋四。”她含含糊糊的唤他。
蒋四野压下嗓子里的颤抖:“我在。”
贺泱太困了,被他抱着,摇摇晃晃往卧室走。
“你睡,”蒋四野低低的声,在暗夜里浮出水一般的温柔,“我帮你换衣服吹头发,弄完就走。”
贺泱不清不楚地应:“嗯。”
卧室没开灯,蒋四野把她放到床上,找来睡衣为她换上,让她脑袋略歪侧向床边,然後握着吹风,手指掬过一绺一绺湿发。
贺泱缓了缓精神:“电影好看吗?”
“内容一般,”蒋四野轻轻摁压她头上xue位,“旁边小情侣一直在亲嘴,吧叽吧叽的,真想把他们赶出去。”
“。。。。。。”
蒋四野把电影内容描述了一遍,最後总结:“无病呻|吟。”
贺泱腹诽他是个没有感情的东西。
“俩孩子晚上吵嘴了,”蒋四野唠叨,“女儿不知哪里弄的一截壁虎尾巴,一定要让儿子吃掉,儿子就不愿吃啊,女儿认为哥哥不爱她。。。”
贺泱嘴角一弯,忍不住笑了。
蒋四野:“我给他们修了指甲,哄他们睡着後还打了五局游戏,赢了四次,输的那次是对面突然说话了,居然是个小孩哥,那咱良心多不安啊,就让他赢吧,赢了好睡觉。”
贺泱还在笑。
蒋四野把吹风关掉,人半蹲在床边,歪着脑袋看她:“那宝贝晚上做了些什麽?”
“。。。。。。”贺泱唇角一平,“睡了。”
蒋四野睫毛垂下,敛住焦虑的情绪,上床把她捞进怀里抱住。
贺泱不乐意,哼哼两声。
“睡,”蒋四野拍她,“你睡着了我就走。”
他给她唱歌,给她讲故事,给她说生活琐事。
他用一腔子温柔和耐心来浇灌她,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去呵护她。
直到她未来某一天,愿意重新回应他。
哪怕不回应也没关系,他会一直在。
轻手轻脚关上卧室门,蒋四野眼里的温情骤然冷冽,层层翻涌的杀意忍都忍不下去。
手机上有几条信息。
蒋四野手指颤抖,敲字:【新闻摁下去,把证据提交给警方,看好刘思瑞,别让她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