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刻,蒋四野舔舔唇,不大有底气:“昨晚。。。睡得好吗?”
贺泱点头。
蒋四野:“没醒过吧?”
贺泱擡头,看着他:“你偷跑出去了?”
“。。。。。。”
这个“偷跑”,蒋四野都不知道该怎麽回。
贺泱也没继续追问,就像是在随口闲聊,聊完就算了。
蒋四野说话声音发闷,果然像蒋峥说的,要生病。
难怪林汀曾提过,每逢阴雨换季,他病的比蒋峥都要多。
原来是这个病法。
回北城的飞机在下午,巩徐上午过来汇报工作。
蒋四野眼帘耷拉,精神发恹,一边往嘴里送药,一边用沉闷的声:“用太太能听懂的词汇报。”
贺泱被他摁在腿边:“我不感兴趣。”
“随便听听,”蒋四野说,“心里有个数。”
巩徐抱着电脑,用最简单直白的话,一项一项的汇报,内容涵盖蒋四野名下所有财産和业务。
巩徐还做了份以主要人员为主的PPT,那些为蒋四野工作的高管们的身份背景,家庭关系,个体与个体的链接,哪些人目前在负责哪些産业等。。。
贺泱听了半天。
她自己公司都忙不过来了,没有功夫帮他打理公司。
何况她专业不对口。
“不是让你打理,”蒋四野喝了口水,压下低咳,“了解下,看看有什麽能用到的,钱,人脉关系,我名下有些什麽,你心里有个数——”
说到这,他示意巩徐点开其中一位高管的资料:“她叫陈笛,营销部总经理,你不认识她,你往下看,她有位姐姐叫陈声,而陈声有个女儿叫陈笠。。。”
没等他说完贺泱就懂了。
陈笛和陈声她不认识,但陈笠她知道。
是全国扎染协会的总会长。
这种人物,贺泱暂时是接触不到的,那时找上刘思瑞,都已经搭上两条关系,还要等人家安排时间。
钱财可以通过风口快速赚到,人脉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累积的。
何况那些有威望丶有傲气的人,更不会轻易结交生人。
“我让陈笛约了陈笠,”蒋四野说,“之前的那些烂人咱们不用了,你安排时间跟陈笠见一见。”
他三言两语解决了贺泱和雷锦头痛至极的营销问题。
蒋四野眼睛逐渐浮上病气:“陈家是母系家族,你一定喜欢她们,以後咱们二遥也可以送到她们的家学里待几年。”
贺泱摸他额头。
起烧了。
“没事,两天就好了,”蒋四野顺势捂住她手,攥着不松,“六人定律知道吧,除了北城市长。。。但你要非想当,那我给你想办法。。。”
贺泱抽出手,啪叽捂住他嘴:“安静会吧!”
蒋四野长眸一弯,温情和笑意跑了出来。
巩徐轻咳:“我把这些报表资料发到太太邮箱,您随时调取。”
贺泱点头道谢。
目送他离开,贺泱取消了今天的航班,准备把蒋四野送医院住两天。
她似怨非怨:“你已经可以去医院办贵宾卡了。”
蒋四野嘴唇因高热殷红。
听见这句,他手指慢慢蜷缩,敏感至极:“我会好好调理的,绝不会给你和孩子添麻烦。”
贺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