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鸢看不见的发尾处,一缕缕黑色染上白发。
这里的一切都为龙祖掌管,祂想留下谁…难道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鹤鸢不曾察觉:“你需要我做教导的事,那就用这个可以吗?”
“不行的话,你可以再提要求,我尽量满足。”
龙祖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要和你做真正的夫妻。”
鹤鸢一时失语。
“这里的一切在你眼里都不算数,也不会为人知晓,不是么?”
哪里是这个的问题!
鹤鸢心想:你们持明的恋爱脑是不是一脉相传啊,怎么一个个的都这样!
或者说,他们的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觉得这是可以做的,是值得的。
就如现在,古老的不朽星神想用千万人求而不得的宝物,换一段没有结果的姻缘。
鹤鸢不喜欢。
他并非不喜欢龙祖,而是不喜欢这种……强买强卖的方式。
游戏是为了让他快乐,那么一切的走向或是出发点都应该是他自愿的行为。
鹤鸢对龙祖有那么一点的好感,但还没到“真正的夫妻”的程度。
他不是集邮党,不然这会儿螺丝咕姆还有伊戈尔都应该和他有一段了。
龙祖静静地等着鹤鸢的回答。
或许,祂该如鹤鸢说的,认清现实,两清后离开相忘。
但……凭什么呢?
喜欢就要去抢夺,去争取,这是龙、是持明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祂能压抑住本能不去抢夺,就已经很不错了。
还得让人感叹一句有毅力。
祂的视线没那么放肆的去端详沉思的青年。
鹤鸢的唇很漂亮,上唇有一颗饱满的唇珠,看着像是餐盘上用来点缀的樱桃,饱满多汁。
不仅是唇,就连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让人无法忘记,沉醉其中。
他的衣服在潮湿的环境下完全干不了,胸口的点缀无法遮挡,被龙祖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不争气啊,饮月。
百年的相守是共同拥有,三天的决绝只是抱了一下,被人当作抱枕
现在的饮月也不怎么样。
那么大的人了,还那么幼稚,差点把人给气走。
“龙祖大人?我想了想,”鹤鸢认真地说,“请问能不能把要求换成——我们可以发展出夫妻的名分呢?”
“我同你的相识只有一个小时,我无法接受自己和一个认识这么点时间的人发展出更深的关系。”
“在外头,我的时间是固定住的,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和我玩一个名为‘先婚后爱’的游戏?”
龙祖颔首,纯白的发丝轻轻侧到桌面,找不到一丝深色。
“好,我愿意。”
*
当天,所有持明族都知道,他们的【父亲】龙祖大人要迎娶一位【母亲】了。
其余的持明族都是吵吵嚷嚷地讨论这位新来的【母亲】是什么来头,唯有饮月,唯有还未将自己姓名交换出去的饮月得知【母亲】的名讳后,在原地呆愣了许久。
那是拿了他护心麟的人。
拿了他的护心麟,合该是他的妻子,又怎么能成为别人的妻子!
饮月很不服气的找到宫殿,来到鹤鸢暂时居住的房间。
这里为了方便青年生活,特意做成了无水的空间,一件件流光溢彩地衣服摆出来,放在鹤鸢面前,等待着他挑选。
龙祖大人的妻子…他们应当叫“母亲大人”吧?
可母亲大人不喜欢他们这么叫唤,那便只能喊一句“夫人”了。
“夫人,这些衣服可有喜爱的?”侍从欢快地说,“父亲大人邀请您去海上看烟花,快打扮起来吧。”
饮月便是在这时来的。他一来,听见侍从的话后便说:“打扮什么?”
这或许是他第一次抵抗父亲的威严,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再犹豫下去,他就真的没希望了。
饮月不顾旁边还有侍从在,紧紧盯着鹤鸢,一字一句地问:“你为什么要嫁给父亲?祂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就算、就算现在没有,以后我也会努力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