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清望着他决绝而去的背影,心痛到抽搐,眼泪更像是决堤的洪水,但纵然如此,又能怎样呢?
上官泽玉回到京城,做的一系列事,皇太後乐正氏知晓了。
乐正氏不想他为难皇上,也不想他真的要结束皇上,他皇兄的命,在一日的午间,来找他了。
上官泽玉正为没有找到姜言而焦急,慌乱,她出现了。
但她的出现不像一汪甘泉浇灭上官泽玉心中冉冉而起的怒火,反而是火上浇油,让上官泽玉的怒火更加旺盛,有了燎原之势。
“。。。。。。母妃来此难道只为了这一件事?”上官泽玉心里悲痛。
“玉儿啊,母妃当然是因为担心你才来看望你。对于你皇兄的事,母妃也不能坐视不理。”
上官泽玉禁不住苦涩地笑了:“在母妃的心里,皇兄的命就是比儿臣的命重要得多。”
“玉儿怎麽这样看?母妃并不是偏心!母妃对你兄弟二人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上官泽玉苦笑着喃喃重复了一遍,道,“母妃想让儿臣怎麽做?”
“玉儿啊,你想要皇位尽管拿去,只是你皇兄,务必饶他一命。”
上官泽玉不觉悲哀地眼角泛红。他心中像是压着一块儿巨石一样,压得他心口犯疼,呼吸不畅。
他闭着眼睛仰天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垂下眼眸,盯着脚下的某个地方看着,道:“母妃以为儿臣如此,是为了皇位?”
“玉儿啊,皇位既然已唾手可得,为何要放弃?你皇兄没有治国之才,没有领兵打仗之能,退位了也好,母妃就可以看着他。”
上官泽玉陡然有了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他很想问问他母妃,他是为了皇位吗?明明他的命就快没有了,怎麽到头来他做的这一切却像是为了夺皇位而做的算计?
他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他难道就不疼?
难道皇兄才是她的孩子,才值得,才配的上她如此心疼,爱护?
但终究,这等需要被理解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母妃请放心,儿臣会与诸位大臣商议,看到底如何对待皇兄。”
“玉儿啊,母妃知道,你受苦了,受委屈了,但纵然如此,都已经过去了,就莫要再放在心头,怪你皇兄。”
上官泽玉突然浑身紧绷,双手抑制不住地握紧拳头。
他好恨好恨啊,好恨他为何生在帝王家!!!
皇太後乐正氏说完话就回宫去了,但她留给上官泽玉的痛苦,悲伤,却要上官泽玉一辈子都无法忘怀,无法释怀。
上官泽玉原本也没有打算要他皇兄的命,所以他母妃离後,他就下令,把他皇兄永生关在了乐胥宫。
那个他们兄弟两打小一起生活的地方。
至于他母妃乐正氏,还像之前一样,作她受人敬仰,爱戴的皇太後。
只不过,纵然上官泽玉如此宽容,不计前嫌,他皇兄还是不领情。
他皇兄执意不肯搬离养心殿,士兵强硬拉他走,他喊叫着说要是让他离开了养心殿,他就死给他们看,还说他要见上官泽玉,他有话要与上官泽玉说,张勤便回来告诉上官泽玉这件事。
上官泽玉原本打算再也不见他皇兄,可听张勤这般一说,便决定再最後见他皇兄一面,把该说的话说清楚,把该断的情断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