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听到急促的不规律的脚步声,就猜想是她们来了,停下了手中的画笔。
王芊芊先不怀好意道:“陈公子好兴致啊!被关着禁闭还有心情作画?”
陈润望了她们一眼,小心把画笔挂了起来。
萧忆清在他身边五步外停了下来,开门见山道:“说吧,你什麽条件,只要你告诉本宫她人在何处,本宫答应你一切要求!”
陈润不由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而後看向她:“萧王妃,在下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麽原因会让您一个正妃如此忌惮她?”
萧忆清在听到“忌惮”二字时,眼眸中已冒出了火,在他说完,就迫不及待道:“本宫何须‘忌惮’她?陈公子怕是有所误会!”
“倘若不是忌惮,王妃您为何如此担心她再次回到王府?为何想要先下手为强?”
“本宫做事何须向你解释!”
陈润淡淡一笑:“王妃心里应该有答案。”
“那又如何?”
“王妃对自己不自信,还是对王爷不自信,还是对您和王爷之间的感情不自信?”
“本宫在问你,柳如意她到底在何处?”
陈润还自顾自道:“强扭的瓜到底是强扭的,不甜,还苦,又都是何苦呢?”
萧忆清的眼神不由微微闪动。
这时,一直在默默听他们谈话的王芊芊道:“你管这麽多干什麽?你不过是想与柳如意在一起,只要你告诉我们她在那里,我们就帮你,让你和她在一起,不再被人打扰。”
陈润负手站在原地,不过双眸却望向了蓝蓝的天空,一个字都没有再说。
萧忆清已做出了最坏的打算,所以见他如此,便没有客气,又叫人去折磨他。这一次,折磨陈润的人是萧忆清带来了,所以他们下手就没个轻重。
陈润还是被杖责,但这一次,他被打之後连站都站不起来,已然是皮开肉绽。
萧忆清和王芊芊去看他了。他的样子很痛苦,脸色苍白到像是纸一样,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鬓角滑到他的脸颊,但如此,他硬是一个疼字都没有喊,整个被打的过程一声呻吟都没有。
萧忆清已没有恻隐之心,又或者,她的恻隐之心已被柳如意的失踪彻底吞没了。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你若是说了,本宫会留你一命!你若是不说,本宫连你和她的命一起收了!!”
陈润只是静静地趴在那里,侧目,淡淡地盯着她,一个字都没有说。
萧忆清冷漠的双眸与他淡漠的双眸彼此互看着,一直过了好久好久,萧忆清心虚落败,他们的对视才结束。
王芊芊道:“姐姐,看来不对他用重刑,他是不会松口的!”
萧忆清只一直默默地看着陈润,不知道在想什麽。
王芊芊继续道:“姐姐,您听说了吗?王爷半月後要春巡。说是春巡,估计是为找柳如意。姐姐再不抓紧时间,到时候可就晚了。”
萧忆清一听,双眸立刻又满是鲜活,道:“来人,为他行zan刑!”
Zan刑,就是用木棍做的刑具夹手指,生生把人的手指骨头夹断,那过程苦不堪言,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但陈润听後,却并未流露出半点儿恐惧,害怕之意。
萧忆清还是不知道在想什麽,一直默默看着他,王芊芊呢?这时候已露出了得逞的笑意,很是满足。
陈润被生拉硬拽拉下执杖责的木凳趴在地上。两名小厮拿着zan刑用的工具走到他身边,把他白皙,纤细,一看就没有干过粗活的手指,一根一根放到zan具里,然後没有犹豫,左右各一人,使劲儿一拉,陈润的脸就瞬间惨白,比白纸还要白,豆大的冷汗瞬间就爬满了他整张脸。
但是尽管如今疼痛,陈润还是没有叫出一声,喊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