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静觉得他今日莫名其妙,说话也莫名其妙,再次确认地问:“你到底怎么了?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好呢。”
她努嘴:“说不让我回去的是你,现在我不回去了,你反而不见笑。”
沈祎扯了个笑出来。
“我高兴。”他说:“以后就留在大曌吧,以后”
他喉咙动了动:“以后会有人照顾你。”
乌静蹙眉看他:“沈祎,你为何奇奇怪怪的?什么叫以后会有人照顾我?那你呢?”
“乌静”默了会,沈祎道:“我派人送你去安州可好?那里是我长大的地方,风景秀丽,山珍海味也多。你不是喜欢逛街吗?安州商业繁荣,商品琳琅满目,得闲你还可以去戏楼听戏。”
来的时候,沈祎想好了。鲁国的事不能让乌静知道,最好,她这一辈子都不要知道,送她离开京城是最好的法子。届时,待他从鲁国回来,他就辞官去陪她。
如果她愿意跟他过一辈子的话。
“你为何要送我去安州?”乌静笑容凝住:“你不是说让我留在京城吗?”
“我”沈祎喉咙干涩,艰难地说:“我要离开京城一段日子。”
“去哪?”
“去很远的地方办差。”
“那又何妨,你只管去,我在京城等你归来就是。”
沈祎沉默不语。
气氛安静了片刻,乌静出声:“沈祎,你看着我。”
沈祎缓慢抬头,对上她的眼睛。
乌静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乌静”沈祎艰难开口:“对不起,我要去很久才回来。届时,你若是想和离,那就和离吧。我这辈子对不起你。”
说完,沈祎再不敢看她,偏头沉默。
“对不起。”过了会,他起身,抬脚离去。
屋内,乌静的身影孤独地落在昏暗的夜幕里,良久,呜呜地哭起来。
你真的喜欢她吗?
初十这日,鸣鸾殿一大早就来了许多礼官,以及几位妇人。这些妇人应是此地的富户,因丈夫归顺梁锦羡而谋得些尊贵地位。
此刻,礼官正在跟庄绾说起三日后大婚的仪式流程,庄绾听得心不在焉。
她时不时望向殿外。
今日是她跟裴荇居约好的日子,这会儿已经巳时,偏生这些礼官还在这啰嗦个不停。
“我知道了。”待礼官又说了会后,她出声道。
“您都记得了?”礼官诧异,于是问:“祭天后您要前往何处,可知?”
“”
庄绾脸沉下来:“我要前往何处,难道一步步得自己记下吗?而不是由你们礼官引领吗?若什么都要我来做,留你们作何用呢?”
礼官一噎。但也说得在理,大婚议程确实是由礼官引领,他今日来只是怕出岔子,所以向她核对一遍。
竟不想,这位一出口就颇有皇后威严。当即也没敢再说什么,讪讪闭嘴。
“你们都退下吧,我身子有些不适,想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