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绾昂着脸回应,在他的触碰中意乱情迷地闭上眼。
此时已是深秋之际,晨间空气微凉,可帷幔里却充斥着蒸腾的情欲。庄绾衣衫散开,兜儿早已不知落在了何处,她长发散乱在碧色的枕上,扬着纤细的脖颈,像一块刚被人打磨出来的白玉。
她望着床帷幔处的浅色银勾,渐渐失神。
过了好半天,裴荇居抬起头来,他眼底的欲浓得吓人,几乎要将庄绾淹没。
“绾绾,该起了。”他低头亲吻她,用了很大的意志力强行让自己停下来。
庄绾才不愿意,经历过一次生死早已看淡世俗规矩。现在,没有什么比跟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更重要!
当即,她勾住他的脖颈,加深这个吻。
“裴荇居,我是你的。”她热情地说:“你也是我的,我现在就想要你。”
裴荇居的眼睛有些红,克制的那些东西慢慢变成火,灼烧着一切。
不过片刻,火势燎原,他喉结狠狠滑动了下,猛地低头下去。
像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风雨,又像等待甘露已久的沙漠,或者一汪被堵了许久的洪流。有些事,但凡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庄绾在暴风雨中死去活来,快乐着,哭喊着,恣意着。
待一切结束,两人已精疲力尽。
裴荇居阖眼,餍足地抱着人死活不肯动。庄绾却难受得很,她浑身黏腻,帷幔内呼吸难闻。
任他抱了会,她手肘碰了碰:“我想起身沐浴。”
“不急。”裴荇居压住她不安分的手:“再歇会。”
“已经快午时了,我们在屋子里待了一上午还没歇够吗?”庄绾扭头,狐疑问:“裴荇居,你不会是肾虚吧?”
“”
施了一上午雨露的裴荇居,脸有点黑。
“我饿了,想起身沐浴。”庄绾可怜巴巴说。
听得此,裴荇居无奈,索性将她抱起走去净室。
等他们收拾好再出门时,正好遇到匆匆而来的薛罡。
他着急递给裴荇居一封信。
“京城来的。”
裴荇居展开信一目十行看完,眉头紧紧凝蹙。
“怎么了?”庄绾问:“发生何事了?”
“沈祎出事了。”他说。
六日前。
一支从鲁国凯旋的队伍行至京城五十里外停歇休整。
“沈大人,”曹将军揽着他的肩:“这一趟任务能顺利完成,少不了你的功劳啊,明日抵达京城,咱们痛快喝两杯。”
有人立即把他拉开,走到一旁低声责备:“你存心给沈大人找不痛快?没见他心情不好?鲁国这一趟非他本意,等回了京城指不定得出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