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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玫瑰陷阱与致命通话（第2页）

"不知道。"陈默摇头，"但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不会平白无故摆烛光晚餐。要么是真动心，要么是被人推着走。刚才那通电话证明——有人希望你成为突破口。"

林晚晴没说话，慢慢坐回椅子。她盯着那杯没动的酒，忽然笑了，"你说我父亲的老部下……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我不知道。"陈默老实回答，"但我猜得到。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对一个穷学生感兴趣？除非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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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看他，"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等他再来？"

"不用等。"陈默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名字和号码，"他会主动找我。因为他以为，我已经被逼到绝路，只能靠卖技术换命。"

"可你根本没打算卖。"

"当然不卖。"陈默笑，"我给他的，是上周报废的实验草稿拼出来的假公式。别说运行不了，连逻辑都对不上。但他不会查证——贪心的人，从来不信验证，只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林晚晴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了几分。

不是因为他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而是那种平静——明明刚经历生死关头，却像在聊明天食堂吃什么。

"那你让我留下来，是想让我听这通电话？"

"不是让你听。"陈默摇头，"是让他知道，有人听了。"

林晚晴怔住。

"境外间谍办事，最怕不确定性。"陈默靠回床头，语气轻松，"一旦现计划暴露，要么撤，要么加。而王振国这种人，一定会选后者。他会觉得，只要抢在你们行动前拿到东西，就还能翻盘。"

"所以我们接下来……等他出手？"

"不。"陈默纠正，"是我们接下来，让他觉得自己快要得手了。"

他掀开被子，从床底摸出个黑色小盒子，打开是盘微型录音带。红灯已经熄灭，记录完成。

"这段录音，够他喝一壶了。"

林晚晴看着那盘带子，低声问："你会交给公安吗？"

"暂时不会。"陈默把带子塞进枕头夹层，"现在交出去，只会打草惊蛇。我要等他亲自露面——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他做过的一切。"

"你要他自投罗网？"

"我要他亲手把自己钉死。"陈默笑了笑，"你知道最难防的是什么人吗？不是敌人，是披着投资人外衣的猎手。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从幕后走到台前，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剩下的事，就简单了。"

林晚晴没再追问。她站起身，把烛台收进托盘，动作有些僵硬。

"我是不是……差点害了你？"

"没有。"陈默摇头，"你来了，反而帮我省了不少事。至少现在我知道，他的手伸得多长。"

她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

走到门边时，她停下，"陈默。"

"嗯？"

"下次别用我的名字当诱饵。"她回头看他，眼神认真，"我不是工具。"

"我知道。"他望着她，"所以我才敢让你听见全部。"

林晚晴没再说话，拉开门走了出去。

病房重新安静下来。陈默躺回床上，手伸进枕头底下，摸了摸那盘录音带。

他还记得昨夜柜中人说的那句话："你以为这就完了？"

他当时没回答。

现在他知道了——真正的完，还没开始。

走廊尽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节奏稳定，像是巡查的护士。但陈默没睁眼，只是把左手悄悄移到枕下，握住了那枚卡。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一下。

门把手轻轻转动了一圈，又松开。

接着，脚步远去。

陈默缓缓吐出一口气，手指松开卡，转而摸出钢笔，在病历本空白处写下一行字：

"王先生，三日后，不见不散。"

他撕下那页纸，折成小方块，塞进笔帽里。

窗外，一片梧桐叶飘落在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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