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的车窗降下一半,露出商丘竹冷峻的侧脸轮廓。
他目视前方,并没有看她,指节分明的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
言霜的脚步猛地顿住,飞快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视线急切地扫过酒店门口,车道,以及远处影影绰绰的绿化带。
确认无疑。
所有人都走了。
她迅速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矮身钻了进去,动作飞快。
引擎低沉地轰鸣了一声,车子平稳地驶出停车场,汇入夜晚的车流。
黑色的宾利无声驶入翠湖天地的地下车库,电梯平稳升抵高层。
入户门打开,扑面而来是恒温恒湿系统维持的微凉空气,混合着她熟悉的冷冽香氛。
言霜轻车熟路地拐进开放式厨房,打开双开门冰箱,从里面取出一瓶冰镇的鲜牛奶。
她仰头就喝了几口,稍稍压下了晚宴上积攒的躁郁。
拿着牛奶瓶,她走上旋转楼梯,来到二楼主卧。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他已经在洗澡了。
言霜没什麽表情地走到那张尺寸惊人的灰色大床边坐下,牛奶瓶放在床头柜上。
她拿出手机,回复了几条无关紧要的短信。
水声停了。
过了一会儿,浴室门被拉开。
氤氲的热气率先涌出,随後是只松松垮垮地系着一件深灰色丝质睡袍的商丘竹,带子虚挽,发梢湿漉漉地滴着水,水珠沿着贲张的胸肌线条滚落,没入隐约可见的紧实腹肌和人鱼线。
听到动静,言霜懒懒擡眸。
视线第一时间捕捉到的,不是那副足以让无数人脸红心跳的好身材,而是他身上几道突兀的红痕。
商丘竹仿佛毫无所觉,走到衣柜前准备拿睡衣。
言霜看着他,嘴唇抿了抿。
他们之间,谈感情可笑,谈忠诚更荒谬。
但她有她的洁癖和顾虑,这要是发炎感染了,折腾起来,最後不得还是她跟着受罪?
僵持了几秒,她终究还是认命似的放下手机,翻身下床。
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常备着一个药箱。
她从里面拿出一管专治抓伤挫伤的药膏,走到他身後,挤出一小截白色的膏体。
商丘竹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来,阻止了她的动作。
言霜一怔,擡起头,“哎,我帮你涂点药。。。”
“省省吧,”他开口,嗓音因刚沐浴过而带着一丝微哑的磁性,“涂了也是白费功夫。”
商丘竹的眼里氤氲着水汽,眼尾微挑,深邃得像漩涡,里面翻滚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他低下头,言霜下意识地偏头想躲。
商丘竹非但没放开,反而就着她偏头的姿势,深入地吻下来。
他的目光灼灼地锁着她水光潋滟的唇瓣,又缓缓上移,对上她那双迷蒙失焦的眼睛。
“何必多此一举,”他刻意停顿,“你马上不就又要给我留下新的了麽?”
话音落下,他捏着她手腕的力道微重,将她轻轻往自己湿漉漉的怀里一带。
那管药膏从言霜手中滑落,悄无声息地滚落到厚厚的地毯上。
“那是你活该!”她不满地哼了一声,手抵着他温热结实的胸膛想躲开他。
他不容她逃避,再次低头。
落在她的唇角,脸颊,眼睫,最後又回到那两片柔软的唇上。
裙子的拉链被拉开,堆叠在脚边。
她的手机不知被碰到了哪里,屏幕亮了一下又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