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han识相地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却还是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周围响起几声轻佻的口哨,有个戴唇环的男人甚至对着言霜举起了手机。
商丘竹的太阳xue突突跳动。
某种原始的冲动在血管里奔涌,他想冲下去把那些人碰过她的视线全部挖出来,想用西装外套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扛回车里,想把她锁在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玻璃展柜里。
但下一秒,记忆突然闪回某个深夜。
那时他带言霜去赌场,回来时她站在言家门口,指尖夹着根没点燃的女士香烟,望着远处灯火的眼神空茫得像丢了魂。
她当时穿着香槟色礼服裙,妆容精致得像个人偶,却远没有此刻舞池里鲜活生动。
她应该是自由的。
舞池里的言霜突然笑起来,因为有个女伴正教她某个拉丁舞步。
她学得很认真,额头沁出细汗,失败时还会吐舌头。
威士忌的冰块终于完全融化。
商丘竹将破损的杯子放在侍应生的托盘上,重新站回窗前。
唇环男再次举起了手机。
商丘竹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第七区,TheVarnish,有个穿骷髅T恤戴唇环的。”他报出桌号,“让他手机里的东西消失。”
挂断电话後,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
空调似乎失灵了,俱乐部里闷热得令人窒息。
言霜此刻正背对着二楼,裙子的露背设计让纤腰随着舞姿若隐若现,仿佛在邀请谁来将拇指按上去。
商丘竹的犬齿无意识地磨过下唇。
此刻的他站在阴影里,像守护宝藏的恶龙,也像困守孤岛的灯塔。
沉默地,矛盾地,注视着他最想占有也最不愿禁锢的那抹星光。
当音乐切换到慢板蓝调时,言霜终于气喘吁吁地退出舞池。
她抹了把额头的细汗,耳边仿佛还残留着震动的馀韵。
汗水沿着她的脊椎滑入丝绒裙的腰际,她擡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後,脸颊还在发烫。
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存在,舞动时肌肉的拉伸,心跳的鼓噪,以及此刻尚未平息的丶陌生的兴奋感。
原来跳舞是这麽快乐的事,快乐到让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
“hello美女,我可以请你喝酒吗”
三个金发男孩像人墙般堵住了她的去路。
为首的穿着深V领T恤,锁骨处纹着某种拉丁文,香水味浓得让她後退了半步。
“Sorry,I'mwith。。。”言霜的英语突然卡壳,视线越过他们的肩膀寻找包厢方向。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了,像一块冰落在後颈,那种熟悉的丶带着重量的注视。
VIP通道的阴影里,商丘竹正一步步走来。
镭射灯扫过他的轮廓,随着他的靠近,周围嘈杂的人声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连时间都变得粘稠起来。
商丘竹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他的目光从她晕染的眼妆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
某种暗流在他们之间的空气里涌动,比舞池最激烈的节奏更让人心跳失序。
“过来。”
金发男孩们困惑地转头,却在看清来人时集体僵住,商丘竹的眼神让他们不约而同地让开了一条路。
言霜朝着商丘竹跑去。
商丘竹张开手臂的瞬间,她撞进了那个等待已久的怀抱。
沉木与威士忌的气息瞬间将她淹没,他的手掌贴在她裸露的後腰上,温度灼烧着她的皮肤。
言霜把发烫的脸埋在他胸前。
商丘竹的手臂收紧了几分,将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全部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