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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2页）

冰冷的剑锋贴着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姜修远眼皮微抬，那双在昏暗中依旧清澈如洗的水蓝色眸子，瞳孔深处没有丝毫波澜，仿佛万年不化的寒冰，映着苏小莹略带玩味的脸。

他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有对他顶礼膜拜的信徒，有对他恨之入骨的妖魔，也有对他敬畏有加的同道。

唯独没有眼前这一种。

她的眼神里没有敬畏，没有恐惧，只有纯粹的好奇和一丝戏谑。

仿佛他只是一个有趣的玩具。

“哼。”

见他依旧不语，苏小莹发出一声冷哼。

她手腕一转，剑锋离开他精致的下颌，顺着他修长的脖颈，缓缓滑过他因调息而微微起伏的胸膛，最后停在了他的腰腹之间。

剑尖在那条做工考究的腰带上点了点，似乎下一瞬就要将其挑断。

这已经不是威胁，而是赤裸裸的羞辱。

姜修远周身的气息陡然一寒，体内勉强凝聚的佛元险些失控暴走。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百年静修的定力在这一刻几乎崩盘。

终于，他沙哑的嗓音在柴房中响起，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意。

“你这柄剑，是楚玄歌的。”

苏小莹的动作停住了。

她脸上的戏谑瞬间褪去，那双灵动的杏眼微微眯起，紧紧地锁住他，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良久，她才收回了剑。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传来的几声犬吠。

姜修远胸口起伏，紊乱的呼吸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权衡利弊，他还是选择了暂时的妥协。

“我名姜修远，华严宗佛修。”他言简意赅地交代，“为追捕宗门镇压的魇妖至此。”

苏小莹的目光落在他那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上，怀疑之色溢于言表：“佛修？我怎么瞧着不像？”

在她的认知里，佛修不都该是顶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吗？

姜修远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冷着脸解释道：“我是带发修行的佛修，并非剃度出家的和尚。”

“哦。”苏小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换了个问题，“那你受伤了，不好好找个地方躲起来疗伤，跑来这凡人村落里装可怜，还骗得人家小花姑娘芳心暗许，你安的什么心？”

“我没有装可怜！”姜修远蹙紧了眉头，“与那魇妖交手数次，随身携带的伤药早已耗尽。我本想寻一处僻静之地自行调息，奈何这次伤势过重，灵力枯竭，才会昏迷在此地。”

他说到这里，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似乎后面的话难以启齿。

苏小莹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笑吟吟地总结道：“哦，我懂了。意思就是说，你跟那魇妖打了很多次，但一次都没赢过。”

“……”

姜修远俊美的脸庞瞬间僵住。

他活了上百年，在宗门内，他是万众瞩目、备受敬仰的绝世天才；在宗门外，他是斩妖除魔、受人敬仰的正道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