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动……你是小龙女……”他听到乔乔说,手指已经划到了他胸口。
闻秋骆皱起眉轻轻喘了一声:“换一个。”
也是,那段还怪让人膈应的。
“过儿……”乔凌初在他耳边小声说。
这是要他叫“姑姑”了,闻秋骆苦笑,真是惯得不知道长幼尊卑了。
他一把摘下了眼罩丢到一边。
和那可怜的眼罩一起翩然落地的还有他多年来的忍耐和矜持,以及已经所剩无几的作为年长者的脸面。
他都不要了。
最後乔乔的腿都在颤,泪水和汗水混在一块,带着哭腔委委屈屈地说:“你不疼我了……”
这时候,闻秋骆会安抚地吻她的泪水,嘴上一遍遍地哄着:“疼你,哥哥疼你……”可是其他的动作却毫不留情,
乔凌初在那个清晨终于领会了什麽叫“如狼似虎”。
也切身了解了一个成语,叫悔不当初。
等到十二点多,她才悠悠地醒过来,身上清清爽爽的,她睡在次卧,床单也软和舒服,带着洗衣液的清香,是新换上的,睡衣也被换过了。
之前在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自己被他拆散重组了一遍,又给她梳了头发,换上了新的漂亮衣服。
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带着说不出的珍惜。
像是在珍惜一个年少时无法拥有的漂亮洋娃娃。
乔凌初打了个哈欠,想说话才发现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想骂人的话在喉头梗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算了,还是不要跟一个当了35年处男的中年男人计较了。
闻秋骆本来就在窗边的椅子上坐着,透过窗帘间的一条小缝,眯着眼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静静地等乔乔醒来。
见她醒了,他拉开了窗帘,外面晴空万里,天气很好。
他在床边半跪下来,像她最喜欢的那部电影的场景。
“今天天气很好……”他轻声说。
乔凌初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脸,像是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一扇一扇,像飞蛾的翅膀。
腕骨分明的手抓住了她留在床边的另一只手,他的手心里冒着汗,他的内心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麽镇定。
“有你在我身边,每一天都是晴天。”闻秋骆说这句话时怀抱着满腔的真心实意,但话一说出口,又觉得自己一把年纪还在说这种土味情话,实在有些尴尬。
“你是在写歌吗?”乔乔也没给他面子,取笑道,但是手却乖乖地让他拉着,安抚地用大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
闻秋骆清了清嗓子,干涩地继续说道:“我年纪大了,没什麽安全感,比不上你们这些二十岁的小年轻。你知道我们这种老古板很保守的……”
“我负责。”乔乔答应得很爽快,把手从他掌心抽出,又递到他眼前说:“快点,让我看看是几克拉的钻。”
闻秋骆怔了怔,低垂着眼,眼睫上下扇得更快了,像是在强忍着泪水。
他的脸轻轻蹭上她光滑的手背,语气带了一点哀求:“你不要後悔,乔乔……”
“不後悔!”乔凌初微笑着看他,眼睛明亮,一如往常。
闻秋骆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戒指戴在了她的中指上。
一颗红色的宝石镶嵌在玫瑰花瓣之间,鲜艳夺目,像是一颗博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