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大可放心,今日,我没算计你,不过是让你陪着演场恩爱戏码,仅此而已。”萧叙半眯眸子,红衣在眼前飘拂,令他升起狂躁之意,甚至翻起一股想见血的欲望,他不适别过眼,压低嗓音,“苏小姐应该不笨,切莫轻举妄动,对你对她都好。”
事局不明,不得妄动。
苏云青坐在椅子上,见他难忍得低垂着头,指骨紧紧攥紧的瓷杯出现裂痕。
贺三七见状不对,早先离了位置,再次深查。
苏云青包裹住萧叙泛凉的手,“将军可以暂时装醉,靠在我的肩头。”
萧叙凝眸看着她的小手覆在他的手背,两人齐齐握着茶杯,温热的茶散热气,缓慢升空到几乎静止,他微怔,余光是不断浮现的红迹。
“将军不要误会,我不过是怕你在此泛起杀戮,伤了重臣,叛下罪过,我也平白无故受牵连。”
他默然片刻,半阖眼眸,轻轻歪过头,靠上她的肩膀闭上了眼,指间握杯的力逐渐放松,急促的心跳恢复平静。
琴声悠扬似春水拂耳,她鬓角的碎剐蹭他的脸颊,两人呼吸意外同频。
萧叙似知道自己身高八尺,身沉头重,并未将所有重要压在她的肩头。
苏云青未受太重的力。
他厌恶红衣,是怕引起难以自控的杀气,是怕坏了精神聚力,敌友不分。战场上的萧将军战无不胜,是他身受重伤仍不觉半分累,若无人将他理智拉回,他会战死沙场直到杀死他自己。
在战场,是他兴奋之源。在京城,是他不可暴露的弱点。
这般下去,不是个法子。
苏云青观察四周一举一动,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可毕竟,舞女衣服多以红裙为主,若说无意,也无处反驳。
“这跳的什么啊?”
“会不会跳?哪家舞姬,跳这么难看。”
大臣喝多了酒,一时忘了,舞姬是何人所献,评头论足起来。
那些老头摇摇晃晃起身,嘴边挂着不善的笑,仿佛对舞姿有所见解似得,要上去动手动脚指导一番。
苏云青沉着气,死死盯住那些个色心上头的老臣,她刚有躁动的心思。萧叙忽然感应到般,圈臂环住她的腰肢,将她‘囚困’在自己圈子里。
萧叙在她耳边道:“杜大人难逃一劫,你又何必掺和一脚。”
苏云青:“那是我挚友。”
萧叙贴近她的脖颈,淡香带着余温扑来,碎被他沉笑吐出的鼻息挥回她的颈窝,“也是,夫人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鼻息挠得脖颈微痒,不知怎得,他沾过酒的嗓音极具蛊惑,气息喷洒在肌肤灼热的很。
“萧叙……”
“夫人不想知道,在场,谁想要杜大人的性命吗?”
“我要你,保证,她能活着下船。”
苏云青根本无暇顾及杜大人生死。
萧叙:“嗯。稍安勿躁,很快就要出手了。”
淡淡一声,算答应了她。
一脸色相的老臣举着酒杯闪到阿钥身后,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诶,姑娘啊,你的手伸的不够直,老夫帮你啊。”
苏云青怒视那只咸猪蹄,眼眶涨得通红,“萧叙……”
明翰堂里的事,是阿钥久难挥散的梦魇。她对那些过往只字不提,不敢记起,不敢回想。
萧叙:“夫人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