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扰到的是他,他没有回避的意思。
那女子表现得比他还淡定,最多只在突然看到树叶间出现了一张脸的时候,有片刻的吃惊,然后她朝他眨了眨眼,笑了。
笑靥如花。
之后,只要是更换的姿势方便,她都会趴在古铜色的肩膀上,抬头看他。
荆追不知如何形容她这种毫无忌惮的人,他只觉得她有一种独特的邪恶,那种邪恶并非像魔族一样用来毁天灭地,她是点对点地,单独地摧毁一个人,让别人从灵魂上成为她的附庸,她乐此不疲。
荆追不知为何看了她很久。
在中段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声音了,连呼吸也是出气多吸气少,盯着他看的杏眼直愣愣地往后翻,失去了聚焦的神采,荆追觉得她要被弄死了。
荆追想这个时候应该她应该喊停,求着别人放她一条生路了吧,哪知道她一声不吭,就这样很有意志力地挺了下去。
后段的时候,她突然发疯般地垂死挣扎,可是扣着她的人已经陷入了疯狂,听不见她的求救了,不多一会,她头一歪,手垂落,荆追想她终于被杀死了。
又过了很长时间,男人终于松开了怀里的尸体。
树下的草地用衣服当成垫子,他们相拥着躺在一起。
荆追觉得那男的也有点毛病,女人都成尸体了,他还搂着。
同时荆追看到这男的,就觉得很不爽,好像两人做了半辈子的死对头一样。
荆追从树上跳下来。
落地的时候,他意外地看向了他自己。
发现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感觉。
男人很警觉,立刻朝着动静看向他,荆追毫不客气地打出一记气刃,把他打晕了。
荆追蹲在女子的身边。
他本不想管她,却还是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她竟然还活着。
他应该一走了之,却把她抱到了他膝头,她紧闭着眼睛,他用指腹刮了刮她长长的眼睫毛,“喂。”
她昏迷之中,自然是无暇理会他的。
然后,荆追听从他的内心,对她做了刚才男人对她做过的事。
不太行
荆追只觉得他也要死了,死在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手里。
在他最为狂喜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了一阵脆生生的笑声。
笑声来自他怀里原本尸体一般的女子。
她没有任何征兆地睁开眼,戏谑地看着他。
荆追这才知道,原来她从头到尾都在假装,假装不省人事,旁观他会如何行动。她这么做的意义?也许没有任何意义,她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荆追一愣,紧接着彻底溃不成军。他乏力地倒在她心口,听到那女子笑得更张扬了。她笑得像要背过气去一般。
荆追像被她当头甩了一巴掌,一种近乎奇耻大辱的感受在他心里升起,却像被抽走了脊梁骨,连一丝反击的力气也没有。
他突然明白了身旁那个男人的感受,那种彻底被她抓在手里肆意玩弄的崩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