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伦敦。
温暖壁炉旁摆放着两个高脚杯。
跳跃火光映照着此刻依偎在沙上的两人。
江蓠喝的脸红红的,慵懒的像只小猫,靠在陆临川坚实胸膛上。
壁炉悬挂榭寄生下,他们时不时忘我拥吻着,陆临川更是意犹未尽轻啄她的丝。
自从科隆那场惊世骇俗的婚礼后,两个人的蜜月就差不多走了大半个地球,终于在冬日赶回了伦敦的家,试图寻找片刻安宁。
然而,现实总会给他们重重一击。
陆临川的手机又再次不合时宜震动,他看都不看,直接摁掉,熟练到已经成为日常。
江蓠无奈笑笑,指间在他胸口画着圈,“过几天,我们一起回陆城吧,毕竟你当时为了救我出去,拿到豁免权时答应过他们要回去。”
“成年人的世界哪来这么多一诺千金的事?”陆临川下巴蹭了蹭她的顶,摆弄她的头,“他们笨,所以上当了,不用管。”
陆临川可从来没标榜自己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为了救江蓠他撒任何谎都行,陆家人信了那就是陆家人“功课”没做好,是陆家人还不了解真实的他,与他无关。
江蓠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眼里闪过一抹担忧,“你会被骂死的,我也是。”
“那多好,我们能够一起挨骂。”他握住江蓠的手,再次缓缓低下头。
可就在唇即将碰到间,江蓠眼神一变,慵懒劲皆消散。
猛地一把推开陆临川,自己顺势向后翻滚,躲在沙后。
“嗖!”
一颗子弹击穿高脚杯,酒渍随之洒在毛毯上。
“shit!”江蓠眼看那片迅晕开的污渍,彻底怒了,“毛毯很难清理的!”
度蜜月为什么要环游大半个地球,除了欣赏风景,还有一群难缠的家伙一直紧追着他们不放。
陆临川熟练从一旁扔给她枪,自己拿了另一把枪拉下整个别墅开关。
借着窗外洒进月光,江蓠看着窗边影子浮动。
突然一道人影立于窗外。
一颗子弹击碎落地窗玻璃,他不知疼痛一般,面无表情从破碎窗口踏进来,肉身开道,甚至将缺口撞的更大。
陆临川意图动手,江蓠却冲他摇了摇头。
不能动手,他背后有人在看着。
江蓠太明白这种像鬣狗一样的观察员,本质就是送死诱饵。
他们没有情感、没有知觉,不顾安危只为暴露目标位置,指引背后狙击手一枪击毙目标。
这就是杀了萨拉后的挥之不去的麻烦事。
萨拉能建立那么庞大的黑暗帝国,手下总不乏有群忠诚的疯子。
这帮人自从萨拉死后,他们的目标理所当然变成江蓠,这个杀死萨拉的“弑神者”。
江蓠一开始还不明白萨拉为什么要仁慈推开自己。
但是现实让她明白,那或许压根不是仁慈,是另一种对她惩罚的开端。
从今往后,她将要踏上逃亡的路途,不眠不休,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