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别紧张,配合调查就好。”温和对待。
对面的男人伸手摸了摸,额前的细碎刘海被撑起,成了海胆的刺,他揩下一手的汗,“好,好。”
“傅红烛,是你杀的?”还未等他完全冷静,温和的声音就如同一把还未开刃的刀,凭着蛮力硬生生割开了张振鑫的胸膛。
“什,什么?”张振鑫吞咽了下口水,“傅,傅红烛怎么了?他,他死了?”
语气迟疑不定,夹杂许多不可置信和不确定。
爱恨交织的复杂。
看起来并无任何问题,叶茴收起疾言厉色,“是的,不然警方叫你来是干嘛呢?”
“而且傅红烛死得很惨。”看起来,并未打算放过张振鑫,方才的放过只能说是中场休息。
“很惨很惨?”男人木木地重复着这个词,脑门上又滑落两滴汗。
“很热吗?张振鑫先生。”莫曦玉伸指勾走他源源不断的汗水,就不那么温和了,话语中颇多的试探。
“啊……我,是多汗体质。”他忙不迭窘迫地又一次用手抹了抹汗。
叶茴温和地递给他一块手帕,“用这个吧。”
“所以,你对傅红烛的离世有什么想法吗?”下一秒就又强行拽他,回到了严肃的审问中。
咳咳。
张振鑫擦到一半,闻言手惊吓一顿,从此深刻地记住了这个女子给了东西都得用一颗大心脏交换。
“我很可惜。”努力避开叶茴探究的视线,又被一旁的莫曦玉给抓了回去,避无可避地承认,“也很心痛。”
“这算是直接承认您与傅红烛是恋人关系吗?”叶茴的角度有些刁钻,就连陪审的莫曦玉也猜不到。
为了避免坐在叶茴身边暴露自己一窍不通的尴尬,莫曦玉只能高昂地挺起胸脯,从外形气势上威慑对方。
“这……”其实张振鑫更想问一句,从哪个字听出来的“直接承认”,但到底还是没有欺骗过自己软弱的心,甚至连一句否认都不舍得亲口说。
“我的确喜欢他,可是他并不喜欢我。”承认,似乎也没有那么困难。
张振鑫更希望自己能够放下,所幸现在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哦?”单字,叶茴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不相信。
“是真的,我知道他一直有女朋友,他之所以没有下定决心全身心接受我,不就是说明他还没有那么喜欢我吗?”
“我可是为他放弃了我的女朋友。”张振鑫苦笑道。
“你还在不死心得自欺欺人啊。”叶茴拆穿了他的可怜,“傅红烛出事的时间段里,你在哪?可有实证证明。”
张振鑫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回答叶茴的提问。
莫曦玉伸出手,敲了敲桌面。
他回过神,对上叶茴的瞳孔,心脏情不自禁揪了两下,“我在,我在西北咖啡馆里。”
西北咖啡馆?这可是老地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