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个疯子,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最终,那股紧绷的力道,还是一点点散了。
他闭上眼,像是做出了某种献祭般的决定。
膝盖弯曲,衣料摩擦,出一阵细微的声响。
他跪了下去。
单膝。
像是保留着他最后的倔强。
宋清音看着他低垂的头颅和紧绷的后背,忽然出一声轻笑。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以为这样,就能保全那点可笑的自尊吗?
太天真了。
她抬起脚,用白皙精致的脚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他的另一条腿。
“还有一条腿呢,哥哥,要我帮你吗?”
奚寒舟的身体剧烈一震!
他猛地抬起头,墨绿色的眸子里,终于燃烧起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屈辱。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即将起自杀式攻击的困兽。
“我说,另一只。”宋清音重复道,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还是说,你喜欢我亲自动手,把它给你打断?”
她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与他对视。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清晰地倒映出他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好看。”
她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眼神痴迷。
奚寒舟胸膛剧烈起伏,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无比漫长。
每一秒,都是酷刑。
终于,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另一只膝盖也缓缓地,沉重地,落在了冰冷的地毯上。
双膝跪地。
男儿的脊梁,在这一刻被彻底折断。
“真乖。”
宋清音轻笑一声,满意地直起身子。
她绕到他的身后,从他依旧紧握的手中,轻而易举地抽走了那根软鞭。
啪。
鞭梢在空中甩出一个清脆的响声。
奚寒舟的后背瞬间绷成了一张弓。
预想中的剧痛却没有传来。
冰冷的鞭身,只是轻轻地,带着一种玩弄般的意味,从他的后颈,顺着他挺直的脊骨,一寸寸向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