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娘回到表演的地方的时候,表演已经开始了,现在表演的是走钢丝,上面的那个小男孩看起来也就是十岁左右的模样,在他的肩膀上还蹲着一只猴子,所有人的心都悬着,正在认真的看着表演。
苏芸娘站在人群之外,找着苏家人的身影,最后在上午站的地方看到赵秀儿,苏芸娘慢慢的走进去,站在赵秀儿的面前。
赵秀儿朝着她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苏芸娘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没意思,好不容易坚持了一个小时,还有一个小时。
“娘,我想去外面透透气,这里待着有些闷。”苏芸娘走到盛启芬身边,小声的说。
盛启芬也有这样的感觉,不过她很有兴趣,所以就觉得还好,“那你自己小心点,别乱跑,毕竟不是自己的村子,免得出事。”
“好。”苏芸娘乖巧的应下,微微弓着身子从人群里走出去,走到外面才站了起来。
太阳还在,她往四周看了看,视线落在一块大石头上面,苏芸娘朝着那边走过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一群人,看起来有些热闹的模样。
苏芸娘有些好奇的多看了几眼,看到人群里面的范旭跟戚以宸,周围的人是看戏的人,隐约看到白馨跟李圆圆的身影。
苏芸娘小声嘀咕着,“范旭这又是在闹什么?”
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朝着那边走过去,走到人群的边缘,苏芸娘有些疑惑的说,“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来人见到是苏芸娘,有些意外,很快就绘声绘色的说起来。
“戚以宸到这边的时候正好撞见范旭,他没说什么,但是范旭自己走上去,说戚以宸之前打他,导致他没办法工作,都没有工钱可以拿,非要戚以宸给钱。”
“戚以宸哪里会给他钱,说范旭自己好吃懒做,不愿意动手,饿死也是活该。”
“范旭也急了,就开始口不择言,说就算是他好吃懒做那也比戚以宸好,一边是李圆圆,一边是白馨,左拥右抱的,还真是人生赢家啊。”
说这话的时候,站在人群里面,明显跟其他人保持一定距离的李圆圆跟白馨身体都微微一颤,朝着这边看过来,跟苏芸娘的视线在空中对上。
苏芸娘没想到是这样,看向范旭的目光带些不悦,这个人还真是,一天到晚的,属他最不安生,自己不努力,还要怪别人。
范旭跟戚以宸两个人还在那里吵,但是都是范旭在说,戚以宸就在那里站着,好像范旭嘴里说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在这里的人都是对马戏表演不怎么感兴趣的人,甚至觉得戚以宸的八卦比那边的表演都有意思,大家都在等着看要怎么收场。
苏芸娘站在最后面,需要踮起脚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不过她也没往里面凑,就在后面站着,压低声音说,“那李圆圆跟白馨,什么话都没说吗?”
男人见她压低声音,也学着她的模样说,“他们两个能有什么可说的,你是没看到他们两个最近的小动作,巴不得跟戚以宸车上关系,范旭这样说,指不定他们还很高兴呢。”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正常,甚至还带了一点嘲讽,苏芸娘倒是没有不好的感受,“可是终究是没有的事情,他们也不骂骂范旭。”
男人狐疑的看了苏芸娘一眼,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苏姑娘,你怎么就不明白了,他们就是想跟戚以宸有关系,还不是看上他家的钱呗,为了点钱,脸都不要了。”
因为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小,所以除了他们身边的人,站在前面的白馨跟李圆圆是听不到的,不过周围的人都发出赞同的神情。
苏芸娘抿了抿嘴,话到嘴边却转了一个弯,“应该不至于吧,我听我爹说,知青都要准备回城了,他们也不想留下污点吧。”
自由恋爱是没错的,可是要是私生活混乱,那是会受到惩罚的,要是被人爆出去,说不定这辈子都回不了城了。
“那谁知道呢,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明白人不是。”男人摇了摇头,人群里面,范旭还在跌跌不休的说,仿佛不知道疲倦一样。
“有时候我还真的挺佩服他的。”苏芸娘看着范旭那张一张一合的嘴,虽然听不太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但还是表示惊讶。
男人困惑的看着苏芸娘,“佩服谁?戚以宸?”
苏芸娘摇了摇头,“范旭,说这么久都不累,不去说段子简直可惜了。不过就他这样的人,估计也说不出什么好段子。”
男人忽然笑了出来,“苏姑娘,你真有意思。”
苏芸娘收回自己的视线,她并不觉得范旭能拿戚以宸怎么样,但是一直在这里吵闹也不是个事,要是闹大,秦支书肯定会找戚以宸麻烦的。
“让我进去一下。”苏芸娘一边说一边推开两边的人。
“你这是……”
苏芸娘有些苦笑的说,“这里怎么说都是别人的村子,难不成,丢脸还要丢到这边来吗?”
身边的人闻言,也都默默的给苏芸娘让开道路。
自己的村子再不好,那也是他们从小长大的地方,自然由不得别人议论。
苏芸娘突然出现在范旭的面前,他有些惊愕,甚至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记了,“你来做什么?”
苏芸娘的视线落在范旭身上,有些厌恶的模样,“在村里闹还不够,还要闹到别人的村子来,范旭,你是想让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你的名字吗?”
范旭皱着眉头,不悦的说,“分明就是他的错,你扯着我做什么,怎么,难不成你跟他们两个想法一样的?”
范旭本来没打算拉苏芸娘下水,毕竟她是村长的女儿,他还想着回城呢,肯定不想得罪。
可是苏芸娘一出现就开始数落他,他心里不舒服,说话的时候自然也就没过脑子,什么话都往外说。
苏芸娘发出一声冷笑,这人可真够绝的,前两天还在那里求着自己和好,今天又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果然脸皮厚,什么都不怕。
以前战乱的时候,要是有他的脸皮做城墙,也不至于死伤那么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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