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驱动银剑斩魂,不是没有消耗的。
先消耗的就是魂力。张元敬所神念,一次只能引动二十二柄银剑,驱使斩碎金鹏残魂后,便需退出念头,恢复神魂,方能再次引剑。
其次便是灵力。此时斩灭金鹏残魂,需有大灵穴规模的灵力支撑。这一点,只靠银符自行汲取,便可达至。
待金鹏残魂经多次斩杀又涅盘重生后,其本源之力会变得更少但也更加凝练,那时,一次斩灭所需的灵力和银剑都会增多。
如此,便需要以神念引动银色水潭,激银符之力,以此从天地间吸取更多灵力。这自然会消耗更多魂力。
同时,也可通过沟通银潭,暂时中断银符对天地灵力的自动汲取,如此便可不引人注目了。
张元敬弄明白此中道理,解除了一直担忧的危险,自然就放松下来。虽说三具异兽残魂长久附着于身,但掌握了压制之法,不必担心凶危忽至、随时丧命。
不过,到底要多少次斩杀,方能彻底灭掉金鹏残魂,银符没有任何提示。
张元敬推断,这金鹏残魂当是真正永生不灭,只能通过不断斩杀,使之越来越弱,并一直禁锢于银符中,如此便不再成为危害,即可等同斩灭。
作为新的“执符人”,他将永远承担着压制金鹏残魂的责任,直至身死道消的那一日。
但是,好处也是巨大的。有此银符在身,等若随身携带一个大灵穴,将来实力提升,还可制造更高等阶的灵穴,修行起来自然事半功倍。而且,每次斩杀金鹏残魂,都是一次对神魂的淬炼,如此一来,他进阶元婴大圆满,只是时间问题。
在海底又待了年余,熟悉了如何引动银剑和银潭,对银符汲取天地灵力也能够做到收自如,张元敬这才出了海底,往南飞遁而去。
登上陆地,祭出高阶御风车,于冰天雪地中赶路。
每过月余,便落车僻远之地,启灵符以修炼,兼且斩杀金鹏残魂。此位不愧是得天地造化的存在,便被镇压在灵符之中,也能够自行吸取天地中的生机,壮大自身。当然,这个过程十分缓慢,张元敬数年之内,只需杀一次,便可阻其恢复。
他南行亿里之后,又转道往西南,直趋九寒谷。不过,他并不是要再返故地,而是要从那里向南,沿着中域与西域之间的荒凉地带,回转横断山。
这日,行经北域中部,忽见前方出现一处高原,出平地足有四五千丈,如同一头背部平整的巨兽,爬伏在那里。
此地引起他的注意,乃是远远看去,不时有剑光闪过,或上高原,或下平地,间或还有动静甚大的轰鸣之声,似是元婴修士在斗法。
他念头一转,想起北行之时,那郑应临似是说过,北域鼎鼎有名的苍龙原便在此地附近。
苍龙原号称天上仙国,因其高出地面甚多又物产极度丰饶之故。当然,此地也属是非之地,是北域最为凶险的地方之一。
龚氏那个前辈所授妖丹炼药之方,有两种冰属性奇物,或可从这苍龙原上寻到。
他虽可随时造设大灵穴,但论及法力提升,终究不如高品质丹丸。而且,猿十三的修为也确实需要往上推一推了。
此外,碧睛狻猊兽迟迟不曾突破,也让张元敬起了为它寻找灵物的念头。此兽通幻术,善毒术,此两系的灵物,或可助它破境。
张元敬收了御风车,取一柄飞剑,踏剑而行。天中冰风似刀,自不被他放在心上。
疾驰千里,至高原之上,空气为之一暖。此地特殊,处冰天之下,却独成气候。
极目眺望,原上布满丘壑,尤以深壑居多,如同无数裂缝,纵横展布,把还算平整的高原切割得无比凌乱。
他踏剑而行,神识肆意扫视,很快掠过数十沟壑。这些沟壑,皆不太深,大多在百丈左右,其内乱石密布、洞穴重重,有干燥温暖处,不乏灵品或玄品低阶灵物。
这些灵物,生长于高寒之地,植株不大,其性坚韧,用于炼药,多为强效。
有的沟壑之中,正有筑基或结丹修士,与一些低阶妖兽争夺灵物。
他行了两千里,探查沟壑不下数百,现不少玄品灵物,但未见一株玄品五阶以上的。
遂换了一个方向,搜看五十余沟壑,依然如此,不禁摇头。
“奸贼,就为一株蓝相草,便要对同门狠下杀手么!”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前方传出,旋即是叮叮哐哐地灵兵撞击之声。
“师兄,小弟就差一株灵品四阶的蓝相草,便可炼制寒魄丹,突破筑基后期之境!你便当是成全我吧!”一个低沉而略微嘶哑的声音说道。
“你要蓝相草,拿走便是,为何要偷袭我!”清脆声音者异常愤怒,不时剧烈喘息。
“唉,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今日,小弟强逼师兄让出一株灵草,师兄必定怀恨在心、暗谋报复,小弟又不能日日提防,只能先下手为强,绝了后患!”低沉声音者理所当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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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师弟,我自问待你不薄!你说炼丹缺几味草药,我二话不说,便与你来了这苍龙原。一路上险象环生,几次差点身死,我也没有分毫退缩!你我同在安师门下,向来相互扶持,你竟要这样对我么!”清脆声音者似在控诉,又似在哀求。
但是,“卢师弟”不为所动,平静说道:“姜师兄,小弟也甚感可惜。我新投安师门下,好不容易交上你这样一位热心肠的师兄,如非万不得已,也不愿与师兄为敌。唉!我便利索一些,让师兄少受些痛苦吧!”
神识落去,看见这熟悉的一幕,张元敬不禁叹息,心中忽然有些悲痛。
他摸出一柄飞剑,低叱一声:“去吧!”
飞剑如同离弦之箭,穿云破空,很快掠过十余里,落入那两人所在的沟壑之中。
片刻之后,飞剑冲天而起,返回他的手中,其上不沾一丝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