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花不只更?好,日后她做出什么事来,此人若带着人马来她地盘巡视,立刻当做倭寇处理。
“大人,月港县可有?人等着与?学生交接?”她见白胖子离开了?,想了?想还是问?些实际的,与?自己利益相关?的问?题。
管家眉峰挑了?挑,“你?是个见过世面的。月港县的上一任县令,在?县衙吊死了?。他倒是想与?你?交接,就看你?是否有?通灵的本事。”
陆南星故作为难地笑道:“死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活人。既然大人将话提点到了?,不若告诉学生,这月港县可有?多少亏空等着填补?”
管家想到他一口?价的能力,哼笑道:“怕是那些亏空对穷鬼来说,只能上吊免除债务。对林老爷来说,不过尔尔。”
陆南星与?他一同?哈哈大笑,“大人太抬举学生了?,既如此,学生便再无顾虑,还望大人时常多帮学生在?花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她靠近管家,“自然少不了?大人的好处。”
“好说好说。”管家亲自掀开帘子,“就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日后林老爷高升,可别忘了?提携。”
陆南星连连道不敢,一路在?众目睽睽之下,由管家亲自陪着上了?马车,好不风光。
直到马车朝着客栈行去,贺云都不敢相信,这官就买完了?。
“难怪各地起义如火如荼,朝廷兵一打就跑,原来当官的都是花钱买来的……这与?街市上买东西有?何区别?”
陆南星喝了?口?茶,看了?眼沉默垂眸的白束,轻笑:“区别可不小。现如今,有?些大的票号还经营着朝廷命官借贷的业务。比如,我买了?候补县令后,兜里再无一文钱走马上任。这时就可以拿着这封就任书去票号借贷银两,利息自然比平日里高上三?至五倍,乃至十倍。”
贺云惊呼,“高那么多,外放官的月例也就那么多,还不上岂不是利滚利……”
“为何会还不上?”陆南星哂笑道:“俗话说得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当官就为敛财,票号也知晓自己借贷出去的银两势必能连本带息收回来,大家心知肚明罢了?。”说完说这句俗话,她才想起,也许在?这个时代,还没有?这句‘俗话’……
白束听?后恍然大悟,“难怪少主一路上只要进城,就会去当地票号换银票顺带问?问?经营范围,难道也对开票号动了?念头?”
陆南星见他仍旧不敢看自己,先?问?:“白大哥可好些了??”
这句问?话使得贺云和白束同?时看向她。
白束说了?句,已无大碍。余光发现贺云充满了?探究的目光,在?他和少主面前来回睃巡,心中下意?识觉得这兴许是萧祈安的安排。
陆南星“嗯”了?声,“我的确有?此想法,不过一切待到了?月港再说。”令她头疼的是,自从巢湖水寨离开后,她一直没给萧祈安写信。原因无外乎一切待定,写信也不知说什么。不若等到到了?月港后,差事开始按计划进行,再写也来得及。
可萧祈安并不这样想。
他将沈三?提拔为总哨长,并跟着他同?吃同?住。这可难死了?沈三?,想着还不如和萧十二那般将他关?进大牢,还能伙同?同?个牢房的犯人赌上两把。
现今他才知,原来曾经的赌神萧六,如今的大帅萧祈安最厌恶的就是聚众赌博。
这段时日,见他严厉地处决了?带头逃脱值夜赌博的士兵后,沈三?就再也不敢露出对赌博心里痒痒的渴望来。
今儿总算接到了?来自南边信使的急件,摸着厚厚的一沓,他赶忙拿着犹如圣旨般的信笺,跑进主寨,“大帅,信来了?。属下过会子陪鸡头值夜,就就不回来睡了?。”整日里睡地铺,他的老腰都快直不起来了?。今夜总算是能找个地方安生地偷偷打上几把了?。
萧祈安头也不抬,道了?声,“放下罢。”就没再说话。待听?到脚步声逐渐远离后,他立刻拿起信笺,瞧见上面熟悉的字是贺云的,表情微微凝固,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下。
贺云在?信中,按照一路往南所见所闻开始记录。
萧祈安克制着想要通篇找寻陆南星三?个字的欲望,耐着性子从头开始看。
“陆姑娘在?路上都要看看良田是否有?人耕种,遇到稍大些城池,都会去票号换银票。我嫌麻烦,但不敢说。这是为何?”
贺云知晓萧祈安识字不多,信中所用字眼大多平白易懂。
萧祈安见他问?问?题,拈起笔记录下来,“她想了?解票号的实力,能否立即更?换如数的银票。越往南,北边的票号的银票会有?不认,若无法使用误事。”
又看到:“陆姑娘每到一座城池,都与?白束探讨驿站如何安置。他们优先?考虑靠近官道且通水路的地方。目前已经记录了?十九个驿站,我想到要花那么多银子建这些驿站,值得么?”
萧祈安想了?想,还是要逐一给贺云讲明白。
他明白的越多,帮陆南星解决问?题时,也能将发现更?多更?深的问?题记录下来。
于?是回道:
“三?弟,驿站并非只有?落脚歇息一个用处。她曾说,日后传递军情急报,只换马不换人,我认为这个法子非常有?用且有?效。故而,她要建立十九个甚至更?多的驿站,是有?这方面考量的,你?不可提反对意?见。”
随着贺云的笔迹,看到他们进入泉州后一系列的经历时,萧祈安额头上的青筋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