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诩就像一只猎豹,活力无限,对?敌人展示凶狠的一面,对?她则露出猫儿的柔顺,偶尔有些反骨,却?只为调节与主人之间的关系。
而萧祈安则是?传说中?的海东青。他视野广阔无垠,且永远高高在上飞得很高,不肯轻易屈服,瞧准猎物?后并不会轻易放手。
沈慈恩躺在床榻上,被自己天马行空的念头?逗笑了。她扭头?看向隔间外一抹烛光旁的身影,也好奇她最终会选择谁。也许,日后还会出现温顺又?漂亮的兔子……们,也未可知?。
陆南星忙碌到二?更才安歇,瞧着床里侧的沈慈恩安稳阖目而睡,嘴角还漾着一抹笑意,也莞尔笑了笑,一夜无梦。
翌日她索性直接去了县衙处理公务,午后听?到了花不只离开的消息,这才煞有介事地?带着人马一路追着恭送,却?只看到了漫天的尘土飞扬。
与此同时,高兴也带着信笺一路快马疾驰,路过各地?设立的驿站换马,只用了七日便来到了应天城外五里的中?军大营。
贺云听?到消息后,立刻赶来和他相见,头?一个便问:“沈姑娘可好?陆姑娘可有事交代?”
高兴知?晓他心里惦念,将沈陆二?位的信笺交给他,方正的脸庞上满是?调侃,“贺爷,属下跑了七日,又?提前了两?日,能否申请多休息几日与兄弟们喝点小酒。”
贺云见沈慈恩给他写信,欢喜地?连连拍着他的肩膀,又?忙不迭地?从袖中?拿出钱袋扔在他手里,“拿去!随你?怎么喝!”说罢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
沈慈恩在信中?,只是?说了自从他走后,户籍整理的情况,提到也让户房的书吏提前和各个管辖的里长做了宣传,一切就等他回来便可开始。
除此之外,提到了阿硕和许招娣去了崖州。也顺带将花不只来月港的事提了几句。最后只说了句,注意身体。
贺云翻过来看过去,只有最后这寥寥几个字与自己有关,心中?说不上的失落,只好拿着陆南星的信来到了主帐。
萧祈安正在和樊青等人商议往城□□箭,学着当初陆南星法子攻克应天城,试图不废一兵一卒。
樊青听?着他将此法子更加周密的做了安排,不禁问道:“那两?淮盐运司那边,就明确回绝了?”
萧祈安垂眸片刻,“不,先拖着,吊足他的胃口。”
樊青欲要再问,却?在他明确禁止的目光中?咽了下去,应喏。
众将也随着他离开了大帐,都看到了贺云手中?的信笺。
“阿硕姑娘可……”樊青下意识问出,才想起信笺根本没拆开。
被尚在他身后的众将听?到,纷纷一顿讥笑。
贺云扬了扬手中?沈慈恩的信,“听?沈姑娘说,阿硕姑娘和许妹子去了崖州办差,这趟可够远,约摸不得去了半载。”
樊青听?了粗眉毛扬了起来,“这陆姑娘也真是?,两?个小姑娘如何千里迢迢去那么远的地?方。这是?要给她们两?个发配么?难道是?阿硕做了啥惹怒了陆姑娘?”
“老三?,进来。”萧祈安听?着樊青不管不顾的大嗓门,蹙眉将贺云喊了进来。
樊青无法,只得蹲在帐旁,一副不等贺云出来不离开的倔驴样儿。
贺云将手上的信递给了萧祈安,呲牙笑道:“大哥,陆姑娘提前给你?来信了。”
萧祈安只“嗯”了声,转身打开了信笺,一目十行地?看了两?遍,却?发现信中?并未提到他最关心的元诩和鱼皮面具的事,面色逐渐变得不虞。
贺云见萧祈安的脸色凝重,担忧地?问道:“沈姑娘来信并未提到月港那边出事了。大哥,是陆姑娘那边出什么事了么?”
萧祈安只道:“这边攻城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待高?兴修整两日,随着他?一同回月港我?才?安心。”
贺云想到沈慈恩提到了花不只来的事,担心陆南星一向?报喜不报忧,便道:“沈姑娘来信中提到花不只去月港,大哥是怕陆姑娘露馅么?”
萧祈安目光一下子变得阴骘狠戾,“恐怕他?再也?不敢轻易踏入月港的地界。”
贺云听着这番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大哥暗中出手了?”
萧祈安自然不肯将花不只送给?陆南星两个伶倌的事说出口,想到那?个倭寇头子,越发坐立难安。
正在说话间,下属来报。贺云见是如今已是暗子营头把交椅的鸡头,便识相地?拱手告退,却被萧祈安拦了下来。
鸡头这才?拱手道:“大帅,萧十二?的尸体不见了。”他?下跪摘下佩剑,“属下办事不力,自请军法处置。”
“你先起来。”萧祈安见贺云一副惊诧的表情,言道:“陆南星助我?发觉了十二?的阴谋,前两日腾出手来,让萨满喂他?毒药留了全尸。这件事暗中操作,并未让你们知晓。他?被救走,也?变相证实?了他?暗中通敌的可能,去将此事告诉萨满,问问她是否与我?猜测的漠北有关。”
他?想了想,又喊回了鸡头,“给?你两日修整,带着暗子营和一队天字号骑兵,暗中前往月港。”他?担心陆南星那?边会有危险。
鸡头同样惊诧地?表情看向?他?,“若都?带去,大帅这边攻打应天,如何使得?”
萧祈安闭目摇头,“张巡那?边我?另安排了人马盯梢,夺取了应天,这些暗哨也?足够了,不必多言。”他?想了想又叮嘱道:“你们去了,不可让南星知晓。她越不知晓,一切看起来越自然。同时,也?能迷惑敌人。事不宜迟,最晚两日后与三弟共同上路罢,需要多少?银子去找你们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