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辙顿时阴转晴,嘴角含笑道:“送些补药去国师府,让先生好?好?休息。”
“奴才遵旨。”
祝时宴守了元辙一天一夜,确定他身上?的余毒彻底清除之后,他回?到了府上?。
几日未曾合眼,他以?为自己?倒头便会熟睡,但躺下后却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脑中的思?绪纷杂缭乱,扰的他不得清净。
硬撑着等到天亮后,他睁开眼,从柜中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盯着看了许久。
里面是一份被撕了一半的契约,元辙小时候受罚手抄的书?本,以?及过往十多年?元辙给他寄来的信。
元辙经常给他写信,他很少回?,但每一封他都完完整整地保存了下来。
他以?为自己?不会记得,但当看着这些东西,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些年?与对方相处的点?点?滴滴全都印在了他的脑中,只需一眼便能轻易勾起他的回?忆。
他将这些信取出,重新一封一封地认真读。
从语气尊敬到难掩爱意,他从第一封看到最后一封,越看越觉得欢喜,越看越觉得内心?悸动。
合上?最后一封信的时候,祝时宴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墙轰然倒塌的声?音,越来越多他控制不住地情愫涌入其中,跳动着、呼喊着向他诉说对那人难以?言明的情意。
他按了下自己?的胸口?,缓缓闭上?眼。
或许,他该重新考虑一下两人的关系。
或许——这并不是一个死局。
他需要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
元辙最近很苦恼。
在将行刺那人抓到后,五皇子?一党的余孽被顺藤摸瓜地全部?清除,朝堂上?的改革在他的推动下也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看似一切欣欣向荣,但他却觉得很难受,因为他感觉先生在避着他。
不仅再也没有进过宫,他去国师府见他的时候他也以?各种理由避而不见。
——像是故意在与他拉开距离。
他本就因祝时宴几次提起要辞官归隐而心?生不安,此时更是控制不住地想,会不会是因为对方彻底厌烦了他,所以?连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
这种低落的情绪围绕着他,使得他周身的气压很低,身边伺候的人全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触怒龙颜。
如?此过了半月有余,这日,元麒怒气冲冲地跑来龙和殿,“元辙!你给本王出来!”
钱公公一脸惊恐:“放肆!王爷怎可直呼陛下名讳。”
元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本王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滚。”
容王殿下向来无法无天,钱公公敢怒不敢言,一脸憋屈地通报:“容王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