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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程鹤州立在院中良久，才转身离开。

他出征的这一天，陆明溪并未相送。

冗长的军队，浩浩荡荡一路向西，京都百姓皆出门相送。

一抹青色立于城墙之上，深邃的眸光注视着远方，直至再看不见一众士兵，他才缓缓收回视线。

秋风微凉，轻轻卷起他的衣角，几缕墨发随风飘起，遂又落下。

几个大臣身着常服，紧随其后从城墙上下来。

程鹤州离开后，将军府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程老夫人还没消停几天，便让吴嬷嬷来寻陆明溪。

她被扰的实在是烦不胜烦，便只能命杏儿替她施了一层厚厚的粉。

陆明溪“虚弱”的倚靠在杏儿肩上，任由她扶着进了老夫人院中。

看到来人面色苍白，整个人都挂在了丫鬟身上，程老夫人一脸不悦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浑身无力，似被人扼住了喉咙，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陆明溪用帕子掩唇咳了半晌，方才停下。

拿开帕子的一瞬，程老夫人眼睛微眯，似瞧出了异常，“怎的这般严重？”

“回老夫人，小姐前些时候着了凉，喝了药也未见效果，短短几日便这般了。”杏儿替陆明溪轻抚着背，一边说道。

“大夫如何说的？”程老夫人双眸紧盯着陆明溪，似要将她瞧出个窟窿来。

“大夫说。。。。。。”

杏儿声音忽然哽咽，连着话都说不出。

等了良久也不见她继续往下说，吴嬷嬷呵道：“老夫人问你话呢，你哭什么？”

杏儿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大夫说小姐的身子因寒气入体，亏的厉害，加之将军出征，小姐郁结成疾，如今又染了旁的病症。。。。。。”

她故作害怕的看了眼陆明溪。

程老夫人一脸急色，“又染了什么病症？”

陆明溪猛地咳嗽起来，一缕殷红从她唇角流出，帕子上也染了些许血渍，如冬日的红梅一般刺眼。

程老夫人手中的茶盏霎时跌落，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向陆明溪主仆二人，“既然你身子不爽利，便去歇着吧，日后也不必来老身院中了。”

言罢，不等陆明溪开口，便在吴嬷嬷的搀扶下，回了屋子。

“你说这陆氏。。。。。。，她会不会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程老夫人紧紧的攥着吴嬷嬷的手，忐忑道。

“依老奴看，夫人若真是得了不治之症，也许是个转机。。。。。。”

程老夫人与她对视一瞬，心中顿时盘算起来。

回到屋中的陆明溪，不禁夸赞起杏儿来，“我差点都被你的演技骗了过去。”

“多亏小姐教导的好。”

陆明溪佯装睨了她一眼，“贫嘴。”

窗户处似有异响，杏儿住了嘴，看向陆明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