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鲜血顺着程鹤州的伤口流下,随后落到地上,他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依旧提步靠近陆明溪,脚底留下的血印透着几分可怖,可他不管不顾,继续向前。
陆明溪愣愣看着逐渐靠近的程鹤州,恐惧瞬间席卷全身,她想要后退,可脚步似有千斤重般,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分毫。
原本涨红的脸,此刻逐渐变得苍白,她轻颤着靠在柜子上,双手紧紧的掐住柜子边沿,指尖因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程鹤州嗜血的眸光死死盯着她,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质问出声:“你想杀我?”
而后又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额间青筋暴跳,似忍着极大的怒意。
陆明溪怕极了他这副模样,方才差点被他掐断了气去,她吞了吞口水,忍着颈间穿了的痛意微微仰头,露出脖颈处的那道红痕,“是你想杀我!”
她的眼眸猩红,却没有一滴泪水,程鹤州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印象中的陆明溪很喜欢哭鼻子,若是从前他敢对她这般,她肯定会被吓的大哭起来,甚至晕厥。
可这回他只在陆明溪的眼底看到了恨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程鹤州心中钝痛,眼底闪过悔意,他缓缓抬手,想要触碰她颈间的红痕。
陆明溪猛地摇头,眼中瞬间隐瞒了雾气,可她却倔强的不愿叫眼泪落下。
在程鹤州将要触碰到她之际,身后突然袭来一阵掌风,眨眼间,程鹤州就倒在了她面前。
逐影瞥了眼倒在地上的程鹤州,朝她抱拳道:“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他死了吗?”陆明溪愣愣的问道。
“并未,”逐影道:“主子莫怕。”
言罢,他将地上的程鹤州扛在肩上,转身出了屋子。
杏儿跌跌撞撞的进了屋子,便见陆明溪跌坐在地上,看着脚边的匕首愣愣出神。
“小姐,你没事吧?”杏儿疾步冲了过去,拉着陆明溪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又伸手拂去她眼角的几滴泪珠,才将其紧紧揽入怀中,“没事了小姐。”
她的声音哽咽,方才她便听到了屋中的动静,只是她被突然闯进院中的程鹤州点了穴,不仅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逐影将程鹤州丢到了他自己院里,不顾院中一脸惊慌失措的下人,转身离去。
他回来时陆明溪已经被杏儿扶坐到了榻上,面上再不见方才的恐慌,可脸色却有些苍白。
“主子。”
陆明溪回过神看向逐影,声音轻颤:“你们日后都在院中守着,不可离开半步,若有人敢踏进一步,都给我打出去。”
“属下明白。”
逐影悄然退出屋子,随即对门外的逐月轻轻点了下头。
一整日,陆明溪都不曾踏出过房门,也不去管院门处传来的吵闹声。
她愣愣的看着桌上的几封信,那确实是她写给谢祗的。
可她想不明白,这些信为何会出现在程鹤州手上,不可能是谢祗给他的。
陆明溪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良久,她才从飞转的脑海中捕捉到一丝信息,孙令柔。。。。。。
她曾与孙令柔当面交锋过,那时孙令柔还以将军府全府百余人口的性命做要挟,如今才动手,着实出乎了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