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寻来,赵鲤没有半点藏私。
大大方方将盐和香灰在尸骸周边洒了一圈,再压以百家钱。
“如此便可困住诡物。”
看赵鲤和善的解释,林道人大着胆子问道:“这位姑娘,为何不烧棺除诡?”
赵鲤耐心道:“处置原老太爷简单,但害了原老太爷的东西并非善物,须得引出来。”
只从细细碎碎的啃咬痕迹,和那些脚印,赵鲤并没有什么头绪。
赵鲤说着话时,受她指示的绢娘手指翻飞。
须臾间便将林道人寻来的稻草,编成了一个稻草娃娃。
手艺比赵鲤好了很多,稻草娃娃编得活灵活现。
赵鲤快手将雄鸡放血剖心,取出腿骨。
“劳烦林道长以鸡血在黄裱纸上,写下原老太爷的生辰。”
赵鲤对林道人道。
林道人这丧仪主事自然最清楚。
取来记帛金账册的笔,迅速沾了鸡血在黄裱纸上写下原老太爷生辰。
便见赵鲤将还带血的鸡腿骨,塞进稻草娃娃四肢。
写了生辰的黄纸,裹住鸡心塞进填满香灰的草娃娃腹内。
再在稻草娃娃四肢脖颈,绑上鸡血墨斗线。
一个阳气充沛,宛如活人的娃娃,便躺在了赵鲤的手里。
这娃娃诡异,分明是死物,却给人活人之感。
亲手编了娃娃的绢娘,都忍不住后退了小半步。
林道人虽只看了两本册子自学成材,但很有悟性。
看了赵鲤一番操作,他顿悟道:“姑娘,这是……原老太爷?”
赵鲤赞许对他点点头:“这娃娃可暂时视作活着的原老太爷,若那恶物的目标是原老太爷,今夜那恶物必然再来!”
而她们只需要等待便可。
鬼宴
准备好了草娃娃,赵鲤叫原家人将灵堂之中,香蜡纸烛祭祀全部停止。
赵鲤既然要以替身稻草娃娃,试验杀死原老太爷的恶物,是不是专门针对原老太爷。
必得做出原老太爷没死的架势。
灵棚暂以黑桐油布封住。
原家人摘了身上的麻布孝帕,门前白花。
并将白纸马黑纸牛,抬入山间掩埋。
整桩丧事全部暂停。
赵鲤唤来村长,亮出腰牌后,命他叫村民在门窗撒上盐和香灰。
盐贵,不少抠搜的村民,根本舍不得这些盐巴。
未免出现一两个蠢材,想节省盐钱阳奉阴违害了全家小命,赵鲤叫林道人和随行的力士一块去‘劝服’于人。
至于真穷得盐都没有的,赵鲤则叫原家从他家库房调盐支应。
原家人也知道什么叫破财免灾。
赵鲤只提了一嘴,原家人便在他家库中,调了一半的盐分发于黄山村中。
而原家,作为诡事发生点,更是重中之重。
原家各房在自己屋中搬马桶,搬吃食,布置香灰圈保命。
入夜后,他们便不能再踏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