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动作之下,她领口散开,衣上挂着的链子滑落出来。
金晃晃,灿如黄金一般的鳞片在灯下晃了数下。
沾染上了一些成阳郡主呕出的黑血。
柴珣带来的方士,本在为赵瑶光施针,不意被这亮晃晃的光晃了一下眼睛。
这方士不适地眯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去看这郡主娘娘是戴了什么珍贵首饰。
只看一眼,这方士顿时勃然色变。
手上劲道失了方寸,将半截银针折断在赵瑶光的手腕上。
赵瑶光细声呼痛,柴珣一瞬间蹙眉,本欲呵斥却又顿住。
只道:“先生,小心些。”
但他带来的方士现在哪顾得上跟他玩礼贤下士那一套。
失声问道:“那是什么?”
成阳郡主吐出那一口黑血,状态肉眼可见的好转。
康王世子松了口气,听方士用近乎责问的语调,他蹙了蹙眉,不以为意道:“一片鱼鳞,女孩家带着玩的。”
他答得轻松,方士却猛从凳上站起,带得凳子刺啦一声划出尖锐声响,嘭一声倒下。
“蕴含如此浓的水族之怨,是女孩家带着玩的?”
这方士被柴珣重金招揽,但他深知一件事,多大脚穿多大鞋。
再多的钱也要有命花!
见成阳郡主怀里掉出来的玩意,他再忍不住,对着康王世子大小声。
这般冒犯自是无礼的,康王世子顿时冷下脸来。
“一片养颜的金鳞罢了,算得了什么?”
方士被他气笑,摇首顿足指着他们兄妹:“灵物腹下金鳞,是养颜的?”
“上边如此重的怨念缠绕,你们究竟做了什么孽?”
随着方士的喝问,本安静的窗外忽然轰隆一声炸雷。
犀照
夜间一声炸雷,经山林的放大,将无数人从梦中惊醒。
方士喝问之声随惊雷而落。
屋内所有人都被这雷声吓了一跳。
做了什么孽?
康王世子愣怔一瞬,面色有些苍白。
方才那声轰雷好似要把人魂惊飞出来,他心神震颤之际说了实话。
“不过,不过是一条退潮时搁浅水边的怪鱼。”
“阿琼见那鱼鳞生得好,便命人剥了来制衣裳首饰。”
怪鱼活着时剐下的鳞金灿灿,比黄金还要美丽。
柴琼以此将大大小小的鳞片制了一条长裙,最亮这一片挂在颈上。
那条鱼鳞所制的绚丽长裙,在船只翻覆时随着行李沉入水底。
只余这片金鳞。
柴珣请来的方士见这些皇天贵胄的模样,仇富之心大起,冷笑道:“只是一条怪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