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洞开的门扉,翠鸟犹豫在关门还是不关之间。
就在此时,那吃尽了地上汤冻的怪鸟突然仰头。
生满绒毛的双眼滚落一滴滴血泪。
它开始抱着肚子痛苦地呻吟。
翠鸟拉着那婆子第一时间退到远处,却听得回廊有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两个穿着笼罩全身的皮制大斗篷,头戴尖尖鸟嘴面具的人奔来。
这两‘人’极高,脑门几乎撞到回廊顶端的铜灯。
来到这痛苦呻吟的怪鸟身边,不见它们多么用力,像尽职尽责的医生般,将怪鸟整个搀扶回到屋中。
翠鸟壮着胆子细看。
便见后来的两个鸟嘴医生,其中一个从门后拖出婆子残缺的半拉身体,丢零嘴一般丢给这怪鸟安抚。
随后两人协力加固了绷断的铁链。
然后挤压着怪鸟的腹部。
怪鸟痛出颤音,两只脚爪一张。
腿间淅淅沥沥液体淌下,费力的挤出一个肉乎乎的蛋来。
这过程中,怪鸟独翅开合,翅尖上的一根翠羽耀眼夺目。
如得解脱的怪鸟长啸一声,翠鸟看清了它的脸。
耶莱
翠鸟迷迷糊糊,跟仅存的婆子相互搀扶着,推着空掉的锅碗离开。
回到前厅,翠鸟才一阵反胃。
她急奔到外头想要呕吐,却被婆子死死拽住手臂。
“不可以出去!”
被她这一拉一拽,翠鸟在忍不住,扶着墙干呕两声。
吐了些带黄沫子的胃液。
她脑中不停回放着那屋中,怪鸟产卵的模样。
回放着,惊鸿一瞥中那怪鸟的模样。
她环抱着自己,牙齿得得作响:“是,是长……”
这些接生婆子或认不出,但接收过上边下发的画像,翠鸟一眼就认出那张脸来。
她猛咬紧牙关,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
但她脑中乱成了一滩浆糊。
见她模样,那婆子以为她是受惊过度,长叹一口气:“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
她伸出枯瘦的手,引着翠鸟前行。
绕过前厅,上了一层台阶,她们来到了一间用木板封死窗户的小石屋。
“我姓陈。”
自我介绍着,陈婆子打量翠鸟模样,见她半边脸都是血,不知从何处取来一块破布,给她擦拭脸上血痂。
翠鸟回神来,忙接过:“婶子我自己来。”
陈婆叹了口气,站起身在一个壁龛中取了一块布包着东西。
打开来看,里头是些一看就干巴的肉干。
她道:“我来这一年多,早些时候还不缺吃喝,前个月不知发生了什么,外头突然就变了。”
“下起了大雪,花园都被盖住,开始缺衣少食的。”
“你节省着吃点,莫看那锅里的东西眼馋,那不是我们人该吃的。”
翠鸟心惊于陈婆子口所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