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信使岚带去江南源宁看赛龙舟的黑白企鹅回来,看见这一幕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它本双手献媚捧着些江南的角黍,见这狗儿在赵鲤脚边趴着,角黍失手掉了一地。
“主人,你又有新的狗了??”
它不敢置信地质问,语气如同深宫老嬷幽宅怨妇。
沐浴后正晾头发的赵鲤,搁下手中的卷宗,不耐道:“不就是一条狗吗?”
战事将起事务繁多就够烦了,还不能随意见沈晏疗愈就更烦。
屋里多条狗儿怎么了?
赵鲤不以为意,企鹅见白狗在它带回的角黍上闻闻嗅嗅,是气不打一处来。
从脖子上摘下龙须便要打。
却被扁头小狗拱了一下后,朝它温顺的翻出肚皮。
企鹅要打狗的龙须鞭子顿在半空,它结巴道:“别以为你讨好卖乖,我就不生气了。”
“才……才不会喜欢你呢……”
“嘿嘿。”
眨眼间就不气了的企鹅,跟小白狗在地毯上滚作一团。
再见
每逢年节前后都是诡案高发期。
什么赛龙舟时整条龙舟不见踪影,什么水猴子在京郊水域作乱。
一波接一波的案子,没完没了。
端午节次日,盛京中一个妇人在水边洗衣,正漂洗衣上皂角粉时,她突然与水中一双眼睛对个正着。
原是端阳那天,隔壁街的老婆子与媳妇发生争吵,一时想不开投水自尽了。
这妇人洗衣裳时,尸体顺水底暗流飘过来。
一垂眼,正好与这尸体隔水面对面看了个正着。
一天一夜时间,够跳水的老婆子尸体泡成生白色。
水边洗衣的妇人,本就不是个多胆大的,受惊之下一头栽进水中。
旁边正好有路人经过,忙吆喝起来去救。
待将人从水中拉起时,这妇人还有呼吸,只是右手死死与水中浮尸十指相扣地牵着。
任人怎么掰都掰不开。
这洗衣的妇人也得了失魂症,双眼翻着喊不醒。
这妇人家吓得不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便紧急上报了巡夜司。
在牵扯进诡案中的受害者还活着,并有机会救治时,案件的紧急重要程度自动上升两级。
这桩案子就交到了赵鲤手上。
赵鲤不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
一看卷宗就知道,那洗衣妇人的生魂惊走,被坊间旺气烧得藏进了跳水那老婆子的尸骸里。
因而一人一尸双手死死扣住不松。
到了夜里,要么洗衣妇人还魂,要么跳水老婆子诈尸。
相较而言后者概率要大很多。
为了防止夜里生乱,赵鲤骑马亲自走了一趟。
在这洗衣的妇人家中,跪了满地的人。
有洗衣妇人的家属,也有那跳水老婆子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