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泽一番插科打诨之后,沈蔚好歹是放松了下来,不再那么紧绷,哪怕身边还是萦绕着淡淡的味道,她也觉得暂时可以忍受。
然后认真地回复卫珩的问题,“…应该不是香水味,我闻到的是很刺鼻的味道,一闻到恨不得让人吐三里地的那种。就算香水再浓,我也知道那是香味,但这个不是,真的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的味道。”沈蔚一脸嫌弃。
听到她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好像真的被折磨得不轻的样子,就连安泽都安静下来认真听她说话。“不会吧,真的这么难受?”
“但是,我和卫哥什么都没有闻到啊?”安泽摸摸下巴,提出了疑问,“你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你看你那脸,黄的跟什么一样,比大橘的毛还黄。”安泽吐槽。
幻觉?沈蔚心里一动,但是又对安泽的形容感到无语。“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真感觉还好,根本就没有你们说的什么憔悴啊,黄脸婆之类的感受。”
“而且,仔细回想的话,也不可能是幻觉啊,如果我真的出现了幻觉,我怎么可能还这么神志清楚地跟你们有来有回地说话?”
“这倒也是。”
这时,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卫珩突然开口,“你最近休息的还好吗?”他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很漂亮,看人的时候好像能看到人的灵魂深处一样,沈蔚好像是突然发现了这一点,觉得这双眼睛怎么那么熟
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但是绝对不是在卫珩身上出现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蔚脑子里一团乱麻,但是还不忘回复卫珩刚才提出的问题,“最近睡得比较多,虽然总是做一些很奇怪的梦,但是梦毕竟是梦嘛,也对我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的。”
“你还在做那些奇怪的梦?”作为沈蔚的发小的两人明显都知道沈蔚从小被噩梦缠身这件事的,本以为已经好一点了,但是没想到她还在做梦,而且好像还影响到了她的生活。
“是啊,也不是每天都做,就是昨晚突如其来地做了一下,而且我已经好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反正就是跟以前的那些都不一样。”沈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还是这么说了,就只能按照感觉来描述,能不能领会到,这个就再说吧。
“什么梦?”安泽好奇地问。
“你真要听?”
“当然!快说快说。”其实安泽刚才只是随口一问,但是被沈蔚这么一激,他还非听不可了。
“那我说了?”沈蔚看向卫珩,看到他点头,就准备开始讲故事。刚准备回忆昨晚上做的奇怪的梦,沈蔚的脑子就像过电一样,想到了什么。
瞬间脊背都僵硬了起来,
卫珩的眼睛,怎么那么像她梦里的怪物的眼睛?
(以下是梦境内容,转换视角为第一人称)
【十二点了。】寝室长小丁说了这句话,然后沉默地看着我们,她咽了咽口水,
【关,关灯吗?】
我看着她们三个面面相觑,好像在无声地交流什么。诡异的氛围蔓延,寝室里一片让人发疯的沉默。
【关啊,为什么不关,你们怕个屁啊。胆子怎么小成这样,真没用!】说话的是小贾,她声音尖利,语气不屑。
我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刚想开口问,“啪“的一声,灯熄了。
咽下了刚要说出口的话语,我沉默地爬上了床。
……
半夜两点,我听到了一阵的诡异声响,细细簌簌的,直接把我给吵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想把头探出去看看情况,却在手指即将碰到床帘的陡然间后背发凉,想起了熄灯前她们的对话,手顿在了原地。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声音突然消失了,整个房间里安静得怕人。平时能听到的她们的呼吸声和偶尔的磨牙声全都听不到了,只剩下一片死寂。
“嘭”是窗体摇晃的声音。
【啊!】小贾的尖叫声戛然而止,我屏住呼吸,不敢想象。
突然房间里响起了撕扯衣物和吞咽血肉的声音。
我飞快地把被子蒙上头,浑身颤栗,止不住的发抖。
我们把小贾送到了医院,送进了icu。
是市里的中心医院,以前我生病的时候也来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改装装修了,风格一下子变得奇奇怪怪的。
昏暗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头般;昏黄的灯光,摇摇晃晃,光影时亮时
熄,像憧憧的鬼火。
我心里害怕,但因为还有两个室友陪着,还算有些安全感。
站在医院的走廊上,脸被寒风冻了许久之后猛地来到温暖的地方,瘙痒起来,我用手狠狠地挠了挠,用了十成的力气。
我以前不会这样的,因为我是个特别胆小的人,所以我特别珍惜自己,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我都对我自己爱护的不得了。
今天有点反常,因为脸上痒得实在太厉害了,那股子瘙痒好像是痒在骨头里的一样,抓心挠肺地,让人痛苦不已。
所以我实在没忍住,使劲儿用手扣了两把,应该会抠出血丝来,我心里暗暗想到,但是手上却没有一丝要减弱力道的意思。
太痒了,太痒了,怎么会这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