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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论道（第1页）
屋内。
皇甫澄闭目盘坐在床榻上，刚才外面的骚乱仿佛没有影响到他什么，即便是顾渊进来了，他依然坐在那里，没有动静。
顾渊看去，这家伙的面貌，倒是比皇甫悠，更像皇甫历。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顾渊说着，拉过椅子坐下。
皇甫澄仍未睁眼，不过语气倒是很坦然。
“不知。”
顾渊道：“因为我杀光了皇甫家，只是没想到还漏了一个你。”
“现在你在这里，所以我来了。”
皇甫澄问道：“那你是来杀我的？”
顾渊沉默了一下，微微摇头：“不一定。”
说罢，他又转而询问：“当初，为什么和你爹闹掰？听说闹得很大啊，对外都说，彻底和皇甫家断绝关系了。”
皇甫澄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那你又为何灭了皇甫家？私人恩怨，还是替天行道？”
顾渊听得这话就明白了，看来天魔契约的事情，这小子肯定知道。
“总不能，就因为天魔契约，你就和家里闹翻吧？”
听得这话，皇甫澄终于睁开眼。
他先是打量了一番，而后认真问道：“为什么不能？”
“天魔契约伤天害理，还有那些九尾狐，你知道她们训练的时候有多惨吗？你知道她们被买走之后，又是如何的下场？”
“我知道，我都见过，我见过无数遍体鳞伤的，九尾狐的尸体。”
“我的父亲，自小都教我与人为善，结果到头来才发现，皇甫家却是如此的恶。”
“当初我劝我父亲放弃这项事业，但他完全没法答应，所以我们俩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他说我太过天真，让我去看看世界的残酷，于是我开始宇宇宙里四处流浪。”
“我见过很多风景，见过许多人为了一件宝物争得头破血流，但也同样见过在面对绝境时，争先恐后的牺牲自己，保全他人。”
“人与人的相处似乎总是那么复杂，不得其解。”
“后来我加入了碧游仙宫，大家互帮互助，共享同门情谊，互相抱团取暖，于是我又不懂了。”
“这个世界的规则，到底是要让大家弱肉强食，牺牲他人来为自己获利，还是要和平共处，大家团结一致求同存异。”
“所以我选择进入往生门，在里面历经轮回。”
“你经历过低谷吗？你当过蝼蚁吗？你曾经为了一天的劳作，在傍晚归家时，看着田地里整齐的作物秧苗，由衷的开心过吗？”
“后来我终于明白，万事万物，皆有规则，皆有命数，自相残杀是真，和平共处亦是真，如果无法选择，那不如顺其自然。”
“无为，便是道。”
他用一种平静的口吻讲述着，言语当中却有着一种群山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只可惜这些话每一个字顾渊都知道怎么读，但连起来却是无法切身体会。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皇甫澄的道，和顾渊的道显然相差甚远。
尽管顾渊还未入道，但理念已经有了。
他难道真的没有经历过低谷吗？
当初为了一个三年之约，荒芜峰上下付出了多少努力？看到师父师姐师妹为了他奔波，为了他以身犯险，他心里难道好受？
为了一株化龙草，他差点被打死的时候，他又是什么心情？
顺其自然的无为？狗屁，顾渊要的是能屠尽天下的无敌！
若不能无敌，如何能笑看那潮起潮落，云卷云舒！
不过有一点，顾渊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