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昏迷了一个月才醒来,卫知一直在身?边照顾我?,醒来后我?准备回京城,卫知告诉我?他已经制造了我?假死的景象,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还?把我?安葬了。卫知不想让我?回京城,想让我?留在乡下安静地过完后半生。至于?你……”
他动了动身?,双手捧住她的小脸,有些凝噎道:“他想让我?忘记你,如此我?们都可以重新开始。他说你在我?的‘尸体’前为我?控诉了一番,指责了我?的父亲和兄长,我?听后既感?动又心疼。但是,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呢!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暗地里跟着?你,看着?你为我?跑东跑西,我?很心疼。”
“后来我?重新计划了一番,准备换一种方式解决。我?父亲和傅呈延警觉性很高,做任何事情都不与我?说,朝堂上的事情也不让我?参与。傅呈延到底怎么?想的我?也猜不透,甚至都猜不透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只有我?‘死’了,他们才能无所忌惮,才会?显露自己?的打算。”
他说起傅呈延语音稍微冷了一些,默了片刻,道:“你也看到了,我?一‘死’傅朝寻就立即去找你了,他除了想找出圣旨,也想接近你享受抢夺后的喜悦。他自幼就是如此,只要是我?的东西,他都要看一看,喜不喜欢就要抢一抢。可能是他从小就比较阴暗自卑,才想抢走别人的东西来满足自己?。我?父亲太爱他了,也把他保护的太好,剥夺了他所有施展的机会?。他从小到大所有的成果都是我?的,他一边唾弃着?,又一边占有着?,他不喜欢,但是他又不想让我?好过,他觉得那是我?施舍给?他的,时间久了,他也习惯了,也开始不管不顾了,他要抢走所有东西来满足他的心缺陷。而我?,也因为他的长期剥夺和占有,心生厌烦。”
兄弟之?间能处成这样,没有母亲关爱是一方面原因,父亲的失败教?导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们的父亲用自私的行为伤害了这一对兄弟。
如今落到如此地步,即便他死了,作为兄长的傅呈延也没有太难过,反而还?要去接近叶元倾,然后继续满足自己?享受占有的欲望。
虽是如此,又不得不承认傅呈延很聪明,他博览群书,上知天文下知地,又有野心,就是时局不允许他太过招摇,才导致一直学无用处。
叶元倾虽然不了解傅呈延,但是从最近的接触中也能看出,他确实是一个城府很深又有点反复无常的人。当初他明知道她在调查大学士,还?把傅峥临和梁家推入火坑,想必是早有准备。
“我?也讨厌傅呈延。”叶元倾坐直了身?子,很认真?地道:“从见他第一面就讨厌他,那天你说让我?躲着?他,我?一直在躲,他说的所有事情我?都没有答应。”
她急着?解释,怕他误会?。
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她又搂紧了他,问:“你不会?生气了吧?”
他还?是没有做声。
叶元倾去亲他,想证明自己?是爱他的,他突然笑了,说:“其实我?很喜欢你为我?做一些事情,尤其是不顾一切地为我?控诉我?的父亲和傅呈延。那天,你在我?坟前说的话,我?也听到了,元倾,谢谢你!”
叶元倾见他故意逗她,终是松了口气,把脸贴在他温热的胸口上,说:“我?想一辈子都为你遮风挡雨。”
他把她的小脸抬起来,略有严肃地说:“所以,你在出嫁时藏刀子,是准备杀自己?,还?是杀太子?”
她看了一眼被?他扔在地上的衣物,这才想起来她今天还?有一个自杀的计划,她眨了眨眼,笑了笑道:“怎么?被?你发现了,我?当时是准备自杀的,杀太子会?连累叶家,杀自己?还?能去阴曹地府陪你。”
“元倾!”他深吸了一口气,鼻子酸酸的,低头咬住了她的嘴唇。
叶元倾一动不动地任他咬着?。
过了一会?,她问他:“你打算怎么?办?皇家不会?放过我?们的,估计已经开始通缉我?们了。”
“待会在床上告诉你。”……
有的人天生命好,事事顺遂。有的人天生命不好,诸事不顺。
傅朝寻就是那个命不好的人,从来?,他遇到的任何事情,走的每一条路都是艰难的曲折的。
这次也一样,虽然命硬活了下?来?,但是现在又因为抢亲陷入困境。
他说让她什么也别?想,后面的事情都交给他,但是这种生死现状,她怎么能不想呢。
再抬眼看看他,他面上依旧是矜贵且清冷的平静神色,遇到再大的事情,他都是这种泰然自若的模样,从来?不会在人面前露出一点浮动的情绪。
傅朝寻见她盯着自己看,望向她被他咬红的嘴唇,又忍不住凑了过去,停在她唇边,轻声道:“圣旨在我手中,我已经想好如何安排。本来?我提前一天做好了准备,能在你?出嫁前赶到京城,但是搜寻最后一些证据时遇到了困难,耽误了一些时间。不过还好,迎亲队伍还没有进宫。”
这对他来?说这已经够幸运了,起码还有挽回?的余地,至于造成的后果,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事情比她的安全?更重要。
“你?是不是做好了计划?这段时间也在调查国舅爷李家吗?”叶元倾问他。
当朝国舅爷李隆是太后的亲侄子?,也是太子?母亲的兄长,此人阴险狡诈,凭借太后和他父亲的权利,目中无人,滥用职权,特别?清高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