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深知温长安所言非虚,当年因为叛军,江府走得匆忙,她才刚生下江若蓁,也没看过她,摸着黑,只想起来当时说左边那个是她的孩子。
便抱着就走。
所以,她也挑不出温长安这话的错处来,只是一味地强调,“我们何时说了要与知念桥归桥路归路?她是我江府养了十六年的姑娘,即便只是当初的一个错误,温家没有出过一分一毫,也别想从我的身边把她抢了去!”
陈氏手攥着手帕,一边擦泪,一边捂着胸口,她期期艾艾朝着江知念看去,“知念,阿娘当真知错了,你跟阿娘回去好不好?”
江若祁见不得自己的母亲低声下气问江知念,不耐地拉了她一把,“母亲!
您这是做什么?她一个晚辈,怎么能让您认错?”
更何况,他不觉得母亲有错,“她不是江家女,江家却从未将她赶出江府,在府中谁不尊她为大小姐?”
江若祁看向江知念,“江知念,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就因为我们总帮蓁蓁说话多一些,你就六亲不认了?……还是因为如今你已经攀上新的兄长了,瞧不上我们江府的门户?”
所有人都看向江知念,她攀上新的兄长了?是或者不是,只有温长安知晓。
温长安苦笑一声,“我倒是希望,她当真愿意来找我,今日我会出现在此,是因为知念对我避而不见,我出此下策才来寻她。”
“江公子说这些话,除了能够伤她的心,还有什么用?”
知道玉裳阁是江知念的产业,所以他便总是去玉裳阁传话,可这些天过去了,江知念并没有见他的意思。
还是他从旁人口中了解到,江知念住在此处,才过来看看。
江知念睇他一眼,“原来你们也知晓你们偏心!”
江若祁则道,“是,我们是偏心蓁蓁,可这也是因为蓁蓁在外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好不容易回府,便想着能够弥补她,难道你占了她这么多年的位置,这点容人之量也没有?”
“你难道忘了,你也亏欠她!”
因着之前的事情,江若祁对江若蓁也没了以前的热络,也不存在什么偏颇了。
此刻他觉得自己不过是在实事求是罢了。
陈氏忙叫住,“祁儿,别说了!”
江若祁说到急处,也收不住了,他沉声道,“母亲为何不让我说?您还在维护她的颜面?当年,就是她将寻亲的蓁蓁赶出了江府,才致使我们晚了这么多年找到蓁蓁!”
“她自己做的孽!
干什么还要我们替她擦屁股?”
“江知念,江府待你不薄,你但凡有一点良心,也不会这般狠毒!”
“祁儿,不是这样的……”
江若祁一直将自己关在院中,又因为和江若蓁生了隔阂,昨日江若蓁大婚,本该他背着江若蓁上花轿,他也推拒没去。
所以根本不知晓高红玉昨日闹的那出。
“母亲,您不必再护着她了,当年您害怕她心中难受,才装作不知此事,现在她这般不识好歹,也让所有人看看,她是个恶毒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