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白眼,到底是把自己挪到了软榻坐下。
这人刚坐下来,那挺直的腰到底是受不住,找了个软垫靠着。
阿蛮在心里咬牙骂着少司君。
他还寻思着这人只是将他囚在房间内,虽然是有些无聊,可也还算是安静。谁成想,这人闲下来后,竟然是一条发|情的野狗。
不,狗都知道休息。
这怪物根本不知餍|足!
阿蛮扶着腰,在心里恨不得咬少司君的肉……哦,还不成呢,毕竟他要是真啃了少司君,对那男人来说,说不得还会更刺激兴奋。
十三见不得阿蛮的这几日,他自然是被少司君反反复复地翻炒。
要不是今日清晨京城来了急报将他叫走,现在阿蛮都下不了床。
他一想到就来气。
十三吃了两口茶,有些无聊地说:“你想没想过春风愁要怎么办?”
阿蛮漫不经心地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十三斜睨了他一眼:“这可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阿蛮哼笑了声,那什么才算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不顾一切挣扎着活下来吗?
还是自暴自弃等死?
这都是他曾有过的想法。
而现在这个情况,阿蛮更加清楚,要是福王真的收到了来自这里的消息,那他只会将春风愁的解药藏得死死。
暗楼最初并不是福王建立。
真正一手参与了暗楼创建的人,乃是康野。
这就是阿蛮在安高看到康野的时候万分震惊的缘故,康野一贯只会跟在福王的身边,会将他派出来,足以说明福王已经急得火烧眉毛。
而到了这个地步,就已经不死不休。
“福王是不可能将解药交出来的。”阿蛮平静地说,“这是他的底牌之一。”
就算没有楚王和阿蛮的事,福王也不会这么做。
暗楼做的那些事,只要曝光出来,他现在这个位置可坐不稳。而他控制暗楼的手段之一,正是春风愁。
当然,除此外,福王还是有些手腕。
起码这些年,真正意义上叛变了暗楼的人并没有几个。
十三叹息:“他的确不会这么做。”
他若有所思,意识到十八说的是福王,而不再是主人。他玩味地比较了一下这二者的称呼,忽而也放松下来。
死便死了,都走到这一步,那能再回去?
…
入了夜,阿蛮看书的动作并不怎么专心。
时不时他就会看几眼门口。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怕他来,又怕他不来。
来了吧,阿蛮想跑;不来吧,他还怪想的。
人也真是欠。
就在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感到困意上涌的时候,门外响起来的动静把阿蛮的困意全都吓飞了。
少司君进来时,手中还拎着个东西。
好大一股味。
阿蛮下意识站起身来,看着那被随手摆在桌上的……
脑袋。
阿蛮的脑子一片空白。
康野的脑袋。
阿蛮盯着这张熟悉万分的脸庞,慢慢上移到了少司君的脸,“……你前些天在忙的事情,就是为了他?”
“有一部分是。”少司君淡淡地说,“听说,他是暗楼的实际领袖。”
阿蛮的神情有些恍惚:“嗯……虽然福王才是主人,可实际上一手操办起暗楼的人……应该是康野。”
这人的身手虽然没有很好,可是脑子很好使,不然他也不可能创立一个暗楼。也不可能在要紧的时候被福王委以重任,派来这里。
可康野,怎么就死了呢?
他的身边可还有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