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有。
他感觉不到任何快乐,只有在兄弟间偶尔感受到一点亲情的羁绊。
若非年幼有兄弟的陪伴,他可能会直接消失。
没有意思。
他提不起任何劲。
出门历练也不是他想的,而是被大家长一脚踹出来的,他本来想着随便找个地方呆满几年就算结束,却没想到遇到了一个长得很酷却喜欢说冷笑话的青年。
那人是佣兵,没有人生目标的穷奇糊里糊涂地成了个见习佣兵,因为他一双猫眼经常被人小瞧,当然小瞧他的都没什么好下场,毕竟他是凶兽,得罪凶兽还想舒坦?
做梦。
他就没心没肺地跟在那青年身后,一起完成那些对人类艰难于他而言却探囊取物的任务。
从中,他获得了一点点快乐。
他渐渐觉得这样也不错。
随着相处时间变长,那人看他的目光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亮,也越来越充满彩色,他觉得有趣,也觉得那人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水中的珠更亮更圆一点。
直到两年前,那人和他说,想和他在一起。
他觉得很奇怪,莫名其妙地反问男人他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
那人表情很无奈,半晌笑着抱着他说,是的,他们以后一起在一起呢。
接下来的日子,他感觉自己被照顾了。
他不反感。
那人见此很高兴,一次夜里那人喝了很多酒应该是醉了,冒冒失失地亲了他,那人有点难过有些急迫,他说为什么他就是不懂。
他不明白,他不懂什么了。
他觉得那人醉了。
然而那人听他这么说,似乎有些生气,凶巴巴地咬他,他觉得自己被咬的有点疼,凶兽的尊严让他本能地占据主导地位,他不能输掉这次比试,他比那人更凶地咬回去。
那一晚,他做了点超出他认知的事情。
第二天早晨,那人有些呆愣地捂着被子打滚,有些欢喜地抱着他,说他们是情侣了。
他这才后知后觉,他似乎……
有了个对象。
想想昨夜,他觉得应该负责。两人之后也一直出任务,似乎生活恢复到最初,除了他们有时会在充满炮火的桥洞下接吻,也有可能在野外宿营时做点其他的事情。
可直到一年前。
那个人,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必须回一趟家,他没多想便点头。然后……
那人的母亲出卖了他,为了一百万。当然她也没讨得好,自己也被人灭了口。穷奇知道时,那青年已经被其他莫名其妙冒出的亲戚快速推进火化炉焚烧成了一堆灰烬了。
穷奇望着火化炉里的一小撮灰,忽然感觉一阵憋闷和不爽。
他的情绪很淡,却很绵长。
这股难受劲儿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让他心绪难平,他缓慢地想到,他可能对象没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