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锦。”
唐清璃的目光落在了她牵着自己的手上,不自觉轻轻地说了一句:“这条路,很难的。”
“可是我比较执拗。”
韩霜锦知道她在说什么,轻笑着回了一句:“我认定的事,哪怕会死,也想去做。”
“那便一起吧。”
唐清璃失笑,温声说:“有我在,我们都会长命百岁的。”
“好,与清璃一起,长命百岁。”
京都,宫中,慈宁宫。
“娘娘,夜深了,该休息了。”
掌事嬷嬷佩兰看着还坐在软榻上看书的太后,轻轻地提醒了一句。
“夜深了,可人却没有安静半分。”
太后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书,淡淡问:“我让你盯着的人,最近有没有什么事?”
“并未生什么事。”
佩兰摇了摇头,说:“底下人来报,这静妃与六公主唐清雅最近安分得很,也没有朝着宫外传信,一心就在宫中礼佛,并未生事。”
“并未生事…”
太后听了这话又叹了口气,不吵不闹才是风雨欲来的前兆啊,陛下的生辰快要到了,偏偏最应该在的唐清璃却得了陛下的意思别在。
“太后娘娘,您不必如此忧心,想来陛下应当心中都有数的。”
佩兰轻声宽慰了一句,她是从太后进宫的时候就一直陪在太后身边的,如今一晃都过去三十多个年头了,自然与平常的嬷嬷不一样。
“佩兰啊,你跟在我身边的日子也不短了。”
太后在佩兰的搀扶下起身,而后一步一步朝着内殿走去。
“是,奴婢跟在太后身边已经有三十二年了。”
佩兰点了点头,这三十多年来她看着自家小姐从黄花闺女变成了久居深宫的太后,心疼她却又不得不说,这样都荣宠大抵是无数人羡慕着的。
“三十二年了,有些事你跟着我一起,应当与我一同看得清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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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又说:“陛下如今这样子,你应该懂我在害怕什么。”
“太后是害怕,这坐上太子的皇子,不会好好善待长公主殿下。”
佩兰轻轻点了点头,这长公主殿下是太后一手带出来的,从原来小小一个的奶团子带成这样亭亭玉立的公主殿下,太后娘娘倾注了多少心血,不言而喻。
“这明雩的性子是好的,我自然也看在眼里,偏生他这个母妃啊,太贪心了。”
太后微微颔,随即又叹了口气,在南安帝与她说了此事之后,她在心头便有了思量。
在宫中这么多年,她自然不可能不谙世事,只不过有些事懒得与那些宫妃去争,她们用的那些手段不过都是她之前用剩下的罢了。
她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的璃儿能够好好的,不被人欺负。
在她生病的那几年,佩兰一直守在她身边,自然是无暇顾及唐清璃,这孩子也是个懂事的,受委屈了也不说,若非后面被她现了,说不定会被人欺负得狠,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她不怎么插手宫中的那些腌臜事,那些宫妃还真以为她是没有手段了,不过是不愿意与她们起冲突,让她的皇儿为难罢了,但若是他们想要欺负到唐清璃头上,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熙贵嫔娘娘,应当有数的。”
是的,今日午时的时候,熙嫔因为一道金芙玉蓉糕让南安帝圣心大悦,直接晋了一级位份,如今成为了熙贵嫔,狠狠地压了纯贵嫔一头。
纯贵嫔刚刚升了贵嫔不久,听说正是得意的时候,结果熙贵嫔升上来了,因着封号自然也有尊贵之别,纯贵嫔这会只能屈居于熙贵嫔之下,听说可是气狠了。
“她若是有数的话,也就不会整出这么一道金芙玉蓉糕给皇帝了。”
太后冷笑了一声,南安帝确实隐晦和她提过要给熙嫔晋位份,但那时说的是等他的生辰礼之后,而非在今日,所以太后知道,是熙贵嫔出手了。
“太后…”
佩兰有心说什么宽慰几声,太后如今年岁大了,身上的老毛病又多,若总是操劳,到时候又要病倒了。
“罢了罢了。”
太后摆了摆手,温声道:“让她们自己斗去吧,反正有些事情璃儿也应该知道了。”
“太后,您的意思莫非是?”
佩兰听了这话大惊,连忙跪在了地上:“不可啊太后,那是您的仪仗,怎么可以…”
“为何不可?”
太后打断了佩兰的话,笑着说:“哀家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哀家知道,璃儿是个好孩子。”
佩兰听了这话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知道,太后这是一定下了决定,别人更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