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樾的语气难掩无语:“我二哥是脊髓损伤严重导致下肢瘫痪。”
“欸?是脊髓损伤啊。”纪欢颜问,“那你二嫂是骨科医生?”
“不是,神经内科的。”席樾解答,“我二哥以前是神经损伤的下肢无力。”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二嫂能帮我看一看。”纪欢颜故意表现出失望,“感觉你二嫂包治百病。之前在游艇上,就听聂婧溪的朋友说,比起家庭医生,你们席家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更喜欢找你二嫂。”
“这么信任我二嫂?”
“你不也很信任她?”纪欢颜对杭菀原本就有好感,所以谈起杭菀并不担心自己不自然,“你几次都找她帮忙,她帮的忙又都很有效。我寻思着,找她,我或许能好得快些。”
席樾倒是听进她的话,考虑片刻后说:“我回头问问我二嫂有没有合适的医生推荐。”
“有的话,我自己去找你二嫂,你不用再抛头露面。”纪欢颜捏了捏他的手,“也别再三更半夜跑到我宿舍来。Mia家能见,你偏偏不出现,非要这样折腾。偷偷摸摸上瘾了吗?不偷摸不刺激是吗?”
席樾沉默。
纪欢颜改为掐他的手,狠狠地掐他手心,指甲陷进他的皮肉里。
但没等来他吃痛,反倒她的手指给掐疼了。
席樾反手扣住她的手,嗤笑:“偷鸡不成蚀把米。”
嘲讽的同时,他粗粝的指腹轻轻摸过她掐疼的手指。
瞧,他的身体又比他的嘴诚实。纪欢颜无声地弯唇,心底默默嫌弃自己太好哄,被他冷落了一个多星期,他随随便便流露点怜惜,她就原谅他。
“不要再这样单方面地说不见我就不见我好不好?”纪欢颜温声细语和他商量,“如果不方便跟我见面,你可以告诉我,和我商量,我会理解你的,耐心等你方便的时候再见。”
“纪欢颜,我不需要你这样。”席樾的声音,又是与他热烫的体温相反的冷漠。
纪欢颜快对他的冷漠免疫了:“但我需要。”
她牢牢地与他十指交扣:“现在是我需要这段感情。小马,你对我很重要。”
席樾没给反应。
须臾,他只是语调不明地提醒她:“你该回宿舍休息了。”
纪欢颜问:“你每天在宿舍外面呆多久?零点?凌晨?还是天快亮?”
席樾自然而然没有回答她,都这会儿了竟还狡辩:“我只是恰好开车在附近兜兜风。”
行行行,他说是兜风就是兜风。纪欢颜忍住笑意,捱得他更紧些,自行拢入他的怀抱:“那你今晚就陪我待到天快亮再走。我就在你的车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