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住刚走到书房门口的宁国师,笑眯眯地说道:「女儿要告诉您一件能让您加官晋爵的大好事。」
宁国师茫然,「什麽?」
不过片刻回神後,他没有立刻去追问沈苏婕口中那所谓的大好事,反而是语重心长地教育沈苏婕说:「囡囡啊,你得收敛着些你这飞扬跋扈的性子了。」
「爹爹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怎麽还不长记性。」
宁国师愁容满面:「爹爹以前不是跟你讲过吗?树大招风,人为名高,你爹爹我这些年平步青云,在朝堂上一家独大,早已引起了不少人的仇视。」
「这些年,明里暗里盯着你爹爹的眼线不在少数。要是哪天你不小心犯错了,牵连到了爹爹,我们宁家可是要被满门抄斩的!」
「近日女皇陛下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耳边风,忽然开始变得忌惮起爹爹来……」宁国师长叹了口气,随後转移话题问道:「听说你前些日子在街上拐了个貌美的乞丐回来。」
「你别是又闹出了人命了吧?」
沈苏婕:「我来找爹爹您正是想和您说这件事。」
「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所以爹爹我们还是进屋里去说吧。」沈苏婕催促他。
宁国师半信半疑,但到底还是宠爱女儿,侧开身让沈苏婕进去了。沈苏婕反手将门闩落下後,看着面前这个人到中年但依旧仪表堂堂英俊不凡的便宜爹说:「爹爹,您听说过女皇陛下可曾有位流落在外的亲妹妹吗?」
「略有耳闻。」宁国师迟疑地说:「不过那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这些年女皇陛下虽然也曾积极寻找过,但却始终没有找到过任何线索……」忽然,宁国师声音停顿住,「囡囡,你忽然提这件事情干什麽?」
「若我说,我那日拐回来的那个小乞丐就是女皇陛下流落在外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呢?」
宁国师当然不信,「你开什麽玩笑?」
他没好气道:「你真是越来越顽皮了,连这种事情都敢拿来欺骗你爹。」
沈苏婕静静地盯着他,笑而不语。
宁国师说了半天话没人搭理他後,他顿时冷静下来,瞪着沈苏婕,慢慢地心里也不那麽肯定了,「你是说真的?」
「自然。」沈苏婕坐下,「镇北侯寻人都寻到我们国师府来了,这还能有假?」
「梁守撰?」宁国师皱眉,「他在私底下查探这件事?」
沈苏婕挑眉,「嗯哼,眼下他的心腹已经落入我的手中,刚刚我没费什麽审问的工夫他就全招了。」
「镇北侯想抢走李庭雪,然後和她发生点儿什麽话本里的剧情,让李庭雪爱上他。」
宁国师立马顺着沈苏婕的思路猜想:「若是镇北侯成功了,让女皇的妹妹爱上了他,那麽他就是未来的驸马爷,是大虞国手握重兵的皇亲国戚……」
「梁守撰他这是想造反啊!」宁国师惊呼。
「不行。」他瞬间焦躁得来回踱步,「这件事我得马上去禀告女皇陛下。」
「哎,爹爹不急。」沈苏婕赶紧拉住对方,随後支支吾吾眼神闪躲地说:「还有件事,我还没有和爹爹您说。」
宁国师本来想问她是什麽事,但他一看沈苏婕心虚的表情,顿时就明白了。
他不禁难以置信地提高了音量,「你不会把女皇她胞妹——未来尊贵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殿下给玩了吧?!」
「还没有。」沈苏婕讪讪地摇头,「女儿还没来得及。」
宁国师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然而这时候沈苏婕又说道:「但是……」
宁国师的一口气顿时又提了起来。
「但是先前女儿中了邪祟,一时昏了头让尊贵的公主殿下受了一点小小的皮肉之苦。」在宁国师一张铁青的脸色注视下,沈苏婕赶紧找补:「不过我已经让府里的老医师为公主殿下治疗过了。」
「我还拿了咱府里最好的药材去医治她的伤势。」
沈苏婕话说得好听,可宁国师听在耳里,却只觉得脑子一片晕眩,「都用到咱们府里最好的药材了……你这是把人家欺负成什麽样子了啊?!」
宁国师气得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沈苏婕骂:「宁云枝,你这是迟早要把你爹娘还有咱什麽旁的宁家亲戚全部玩杀头玩灭族啊!」
沈苏婕乖乖听着教训,等宁国师骂完以後,才接着说道:「如今公主殿下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不过若要等身上的伤口差不多结痂掉落,恢复如初的话,恐怕还得等上至少十天半个月。」
她抬起脸庞,「所以依女儿的意见,爹爹可以先把消息透露给女皇陛下,让女皇陛下有个心理准备,顺便再筹备一下迎接公主殿下回宫的事宜,给公主殿下一个小小的惊喜。」
「其次嘛,还能进一步防止某些心术不正的人来和我们争抢公主殿下。」
沈苏婕顿了顿,接着说:「对了,爹爹您还可以跟女皇陛下说,这一切皆因为国师府遭遇了刺客,所以公主殿下的身份才得以被揭晓。」
宁国师看沈苏婕说得头头是道的,忍不住瞪她,「你还是先想想怎麽阻止公主殿下和陛下团聚後,在陛下面前告你的状吧。」
「陛下要是一个不开心了,你连着咱们整个国师府都得玩完。」
沈苏婕听着深以为然,「这确实是个问题。」
「不过我会尽力想办法补救的。」她唇角扯起一个勉强的弧度,「公主殿下心地善良,想必一定不愿意对人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