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席必思也在忙,但谢松亭完全没有自己被忽视的感觉。
贴得满屋子都红火了似的,席必思走到沙发,把谢松亭手里的金乌血珠子拿出来。
谢松亭被他捏着小腿肚揉了两下,舒服地眯起眼,问:「怎麽拿走了。」
「外面放烟花,想看吗?」
「这边看不见,我倒想看。」
「我带你去看,保准儿能看见,视野还好。」
「去楼顶吗?」
「嗯。」
谢松亭说,好。
席必思要带两个坐垫,谢松亭拿下去其中一个,说:「一个就够了。」
我坐你怀里。
果然是保准能看见。
天台的锁席必思只是轻轻一拧,不知道怎麽就开了。
夜风渐起时,谢松亭就这麽和他挤一个坐垫,那人结实有力的腿夹着他的,手箍住他的腰,下巴放在他肩头,一点也不觉得冷。
远处的烟花炸开,离得很远,声音不大。
席必思抱着他,挨着他的头发和他说话。
「想知道我为什麽变猫吗。」
「为什麽。」
「怕你十年没见我都把我给忘了,先跟你培养培养感情,了解一下你的生活习惯。」
谢松亭笑出了声。
「笑什麽。」席必思难得有点不高兴。
谢松亭轻轻挠他手背,说:「你那个幻觉,从毕业就开始一直跟着我了,阴魂不散的。拜他所赐,我就没觉得你离开过我。」
他说得很简单丶很随意,仿佛过去十年是一只用手便能扇走的飞虫。
可腰间的手臂却收紧了。
「我要是能早……」
「没什麽早不早晚不晚的。」谢松亭拍拍他的手,「现在挺好。」
关於过去十年,他很少提起。
谢松亭枕着他,知道他欲言又止什麽似的,说:「不是我不想说,席必思,是没什麽意思。」
「我每天丶每天,做的都是重复的事,在这麽个小地方窝了十年。有什麽好说的?」
那时他处理自己的幻觉都够呛,哪还有心情应付别的。
他真说了,席必思又心疼。
所以谢松亭不爱提。
「而且你的幻觉继承了你的帅,」谢松亭岔开话题,说,「可惜摸不着,幻触的概率其实挺低的……这麽想想可惜了。」
要是在往常,席必思会继续问。
今天他顺着谢松亭岔开了话。
「怎麽就是我的幻觉了,明明是你的幻觉。」
「可幻觉是你。」
「那不是我。以後我找个法子看看能不能把它驱走。」
谢松亭仰倒在他怀里笑。
「又笑,怎麽就这麽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