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亭一片混乱,一切知觉全向别处涌去,颤抖着绷紧了。
他在另一人唇舌下颤抖朦乱,拿笔的手指攥着床单,攥得比写字时还要紧,一向冷清克制的神色全然不见。
沉迷,神思不属。
席必思再抬头时一嘴的腥涩,和他交换了个吻,问:「味道好麽?」
「好个鬼!」
谢松亭不住摇头,挣扎着推他胸膛,浑身都是敏感的粉色。
他在另一人有些薄茧的手掌下难以自持地脸红,烫得只想抓他的手。
但那只手灵活得抓不紧,抓不牢。
一片滚热。
四处探寻。
谢松亭像掉入熔岩里,却又潮湿。
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不停地丶不停地向外渗汗,像条湿透摆尾的鱼,被人抛上了岸,按住尾巴挣扎不脱。
那人执着地问:「喜欢我吗?」
他在追爱时曾问过无数次。
谢松亭求饶一般闭了眼。
一滴泪顺着眼角掉落耳廓,渗进他头发里。
他带着哭腔说:「……喜欢。」
这道泪痕被人吻去,带着倒刺的舌过处,一片颤栗的红。
「是不是所有人里只喜欢我?」
「是丶是……」
「所有人里只爱我?」
「嗯……嗯……」
其实席必思还是醋了。
只是他的醋意比谢松亭更高明,也更阴险。
他是最擅猎擅捕的虎。
两人坐车去的谢松亭家。
谢松亭满脸没睡好的困倦,靠着席必思睡了一路,到地方时还不想下,被他抱着睡到自然醒。
他眼皮有些肿,眼尾带着点透支体力的红,眨了好几下眼,才发现自己枕着人。
「还困吗?」
那人手笼住他半张脸:「有吃的,尝一点。」
吃过一个厚蛋烧帕尼尼,喝完一碗豆浆,谢松亭才像是活了。
一张嘴,嗓子还有点沙。
他换回了自己的校服,里面是一件席必思以前的抓绒衣,想从车上下来,被人提前一步,抱着他下了地。
「还好……还没那麽……」
在接触地面时,谢松亭扭曲的表情替他答完了剩下半句。
席必思没和他商量的意思:「我抱你上去。」
谢松亭:「进了楼梯再说。」
说着已经先一步向楼梯走去。
能忍。
这里是一片普通住宅区,楼房没有电梯,全是步梯。
最後还是选了背。
谢松亭贴着他後脑,突然说:「我竟然是个脆皮。」
怪不得都那麽喜欢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