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很清楚陆清酌说的那次重创是怎麽回事,她和江言微也曾经合作过一部电影,自从对方入狱之後,那部电影就紧急下架了。
两个人边走边聊,陆清酌也不知道该聊什麽,反正就是随便说说罢了,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叶然问,她回答。
「清酌,你现在幸福吗?」
陆清酌听见叶然突然毫无徵兆地问了自己这个问题,她果断回答说:「很幸福。」
在看到叶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之後,陆清酌决定又加上一句话:「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麽幸福过。」
叶然欣慰地笑了笑,说:「那,我就祝你们恩爱幸福。」
还没等陆清酌送人送到家门口,叶然就笑着摇头说:「谢谢你啊清酌,好像越来越冷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陆清酌顿住脚步,朝着叶然摆摆手:「注意安全然姐。」
她转身回白娅家,走了有一会儿,耳边却传来一阵求救的声音。
「救命!」
「救命啊!」
陆清酌瞬间就听出了这是叶然的声音,她原路返回,循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对方逐渐减弱的求救声似乎是从路边传来的。
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往下一照,猝然看见叶然大半个身体都掉进了被积雪所覆盖着的冰湖里,只剩下两条手臂和头在水面上挣扎。
「叶然!」
手机手电筒瞬间照亮了陆清酌瞪大的眸子,她捡起湖边长长的树枝伸过去,却无论如何都够不到在冰冷刺骨湖水中挣扎的叶然。
「救命啊!救命啊!」
陆清酌朝四周大喊了几声,迅速摘掉帽子和围巾,脱掉外面厚重的羽绒服外套,试探着踩在冰面上,脚底下传来冰层裂开的清脆声响。
她屏住呼吸,缓缓走向挣扎着的叶然,在最後一刻死死抓住了她那两只即将沉没到冰湖里的手。
「呼……」
陆清酌整颗心砰砰直跳,从背後拖着已经昏迷的叶然,轻轻地越过冰层来到岸上。
上岸的那一瞬间,她猛地松了一口气,赶紧打电话给120,并及时通知导演和节目组。
「叶然!叶然!」
陆清酌举起手机照亮了叶然的脸,已经被冻到发青发紫,就连嘴唇都变成乌紫色。
她按了按对方的劲动脉,赶紧用之前学过的急救知识,解开对方湿漉漉的棉服,把叶然的头歪向一边,打开气道之後给她做心肺复苏。
「叶然!」
节目组赶来得及时,一群人围在陆清酌身边看对方做心肺复苏,一口水从叶然的口腔和鼻腔里出来,她剧烈地咳嗽了一阵,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累到满头大汗的陆清酌,乌紫色的嘴唇动了动。
救护车赶来之後,从上面下来几位穿着羽绒服的医生和护士,几个人搭把手将叶然抬上担架,送到了救护车上。
看着叶然被救护车带走,陆清酌狂跳不止的那颗心逐渐归於平静,她累到差点瘫坐在地上,被留在这里的副导演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陆清酌在白娅家烤着火,她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给浸湿透了,被风一吹冷得不行,刚回去没多久就发起了高烧,被导演组送到了市里的医院。
当陆清酌打着吊针,躺在急诊病房看着头顶天花板的那一刻,总觉得不久之前的经历都是一场梦。
韩湉在得到消息之後开着车就赶到了医院,她也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傅欲眠,对方已经在从洛杉矶飞来的路上了。
护士走过来给陆清酌量体温,测完温度之後稍微皱了皱眉,三十九度五,温度还是非常高,不过比起刚才四十多度的高温,已经降下去一些了。
「咳咳……」
陆清酌烧得喉咙都在痛,她咽了咽乾涩的嗓子,接过韩湉端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温水润润嗓子。
「然姐没事了吧?」
情况比她还危急的是叶然,陆清酌躺在急诊的普通床上,床帘从外面关上,幸好医院里面暖气十足。
韩湉解释说:「叶老师已经没事了,傅总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
陆清酌烧得头昏脑胀,又受到了一些惊吓,精神状况并不算很好:「我的手机呢,我给傅总打个电话让她路上慢点。」
「这个时候还看什麽手机?」床帘被一只手从外面掀开,傅欲眠在看见急诊病床上憔悴alpha的那一瞬间,紧紧握住了对方刚举起来的手,「我来了,听韩湉说你发烧了,四十多度,现在降下去了吗。」
傅欲眠的手冷冰冰的,她放在唇边吹了一口热气搓了搓,然後轻轻地贴在陆清酌的额头上,被对方滚烫的体温给吓到了。
急诊医生走了过来,和傅欲眠解释说:「陆女士是吹了冷风发高烧,再加上刚才有点被吓到,所以一时半会儿精神不好,我已经给她开过药加在吊瓶里了。」
「好,谢谢医生。」
韩湉搬来板凳,傅欲眠坐在陆清酌身边,握着对方比自己温度还高的手,愁眉苦脸的模样,看得陆清酌心里难受。
好久没有人像傅欲眠这样关心自己了。
陆清酌鼻子一酸,用另外一只打了留置针的手覆盖在傅欲眠的手臂上,嗓音沙哑有气无力道:「我没事,只是发烧而已。」
当叶然和陆清酌的经纪人赶到的时候,陆清酌已经转移到了VIP病房去输液,叶然依旧还昏迷着,躺在急诊病房里交由医生护士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