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潇赶紧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抬起头注视着陆清酌,说:「清酌姐姐,你终於回来了,家里我已经打扫乾净了,每个星期我都会过来一趟,帮你除草打扫房子。」
陆清酌闻言有些疑惑,问:「你不住在这里了吗?」
岑潇笑着说:「我在这附近买了新房子,已经住进去快半年了。」
她搬家的时候还是很舍不得的,但是她知道,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地方,与其产生藕断丝连的感情,还不如断得乾乾净净,走得越远越好。
为了来陆清酌家里方便,她还是买了这附近的房子,学着陆清酌的样子在後院开垦了一块草地,种了很多的蔬菜和鲜花。
春去冬来,岑潇都在家里等着陆清酌回来,在今年夏天的时候,她终於收到了陆清酌的回信,对方说会带着自己的妻子回来度假。
岑潇早上还做了蓝莓饼乾,走之前告诉陆清酌说饼乾放在冰箱里了,让她记得吃。
岑潇走後,陆清酌打开房门,牵着傅欲眠的手走进了这个两年多未曾踏足的地方。
傅欲眠来过一次,那一次是怀着心如死灰的冷,不过这次她是陪着这间屋子的主人来的。
陆清酌来到厨房,拿出冰箱里的蓝莓饼乾,捏了一块放在傅欲眠嘴边,对方却一脸抗拒,摇摇头说不吃,陆清酌只好自己吃了。
「面前那座山後面有一片面积很大的蓝莓林,现在估计已经成熟了,过几天我带你去摘,这边风景也特别好看,有时候还能看到极光。」
听了陆清酌的话,傅欲眠低垂着眸子,想像着陆清酌离开自己,单独一个人在这里生活的场景,似乎也是很幸福快乐的。
「你之前是不是来过一次啊?」陆清酌後知後觉想起,之前岑潇跟她报过信,说傅欲眠找到了这里,「这麽样?我的审美很在线吧。」
「嗯。」傅欲眠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笑着说:「非常在线,感觉很多高级设计师都不如你的审美。」
陆清酌被傅欲眠夸得心花怒放,她牵着对方的手在客厅里转了转,然後上了楼梯,打开了二楼主卧的房门。
她喜欢朝南的房间,更喜欢房间窗户对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夏天的时候太阳穿透碧绿的树叶,打进房间里的光都是柔和的。
傅欲眠看着窗边的那张桌子,脑海中瞬间浮现了陆清酌坐在桌子前面,低着头认真学习挪威语的样子。
「岑潇把家里打扫得还挺乾净的。」
陆清酌拿出手机,在对方的卡里打了一笔钱,算是感谢对方对她家的照顾,如果没有岑潇的话,房子里连一股人气都没有,很快就会衰败。
傅欲眠终於还是忍不住问:「这个岑潇是谁?」
陆清酌就知道傅欲眠会问这个,她笑着解释说:「她是留学生,之前在隔壁房东太太家住。」
陆清酌跟她讲了几下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当作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直到她说到岑潇曾经在她离开之前表白的时候,傅欲眠的表情终於绷不住了。
「她还跟你表白了?」
「我拒绝她了。」陆清酌躺在床上,把傅欲眠也一并按在上面,笑着说:「我都说了我喜欢年龄比我大的,她这样的小孩子我是真的不感兴趣。」
「你是怎麽拒绝她的?」傅欲眠突然之间就好奇起来,心中的危机感更甚,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说:「给我说说,我也想听。」
「就是……」陆清酌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傅欲眠,说:「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傅欲眠抿了抿嘴唇,说:「我没有,我只是好奇你都是怎麽拒绝和你表白的人的。」
陆清酌那张脸确实是一副花心的样子,如果没有和她相处过,总会觉得这个人不靠谱,长成这个样子没有百十来段情史都说不过去。
「你就是吃醋了,承认吧傅欲眠。」陆清酌噗呲一下笑出声音来,整个人埋在傅欲眠的肩头,唇角弯弯,「我跟她说,我不会谈恋爱的,希望她能正视自己的感情。」
傅欲眠的手抚摸着陆清酌的腰,手指已经悄无声息地探了进去,在触碰到柔软细腻的肌肤後,被陆清酌一把抓住了手腕。
「现在还是白天,等会儿说不定萝拉太太会过来找我聊天呢。」陆清酌抓着傅欲眠的手,在她的手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说:「晚上再弄嘛,这里的人晚上很少出来,你想怎麽玩都可以。」
傅欲眠把玩着陆清酌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说:「这可是你说的。」
陆清酌点点头说:「我发誓。」
都那麽大的人了,已经是一岁小孩的妈妈了,怎麽还跟个无理取闹的小朋友似的。
陆清酌的卧室里还有一些乐器,傅欲眠第一眼就看见了那把吉他,非常古典的颜色,很适合陆清酌的气质。
「你会弹吉他?」
「会啊。」陆清酌见傅欲眠对自己的吉他感兴趣,走过去抱着吉他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傅欲眠,笑了笑说:「我还会吹长笛呢,不过这些乐器好久没玩过了。」
陆清酌抚摸着手里的吉他,轻轻拨动第一根弦,左手按着和弦,继续抬头注视着傅欲眠的眸子,唇角弯弯。
「有谁能比我知道……」
「你的温柔像羽毛……」
陆清酌的嗓音温柔动人,仿佛羽毛般轻轻地扫着傅欲眠的耳朵。
她的右手拨动着琴弦,目光依旧落在傅欲眠的脸上,观察着对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