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麟正将程司屿的大衣挂到落地衣架上?,闻言,手一顿,「要是茶茶回来後,问您去哪儿了,该如何回答呢?」
「说我在国外考察工作,」程司屿轻叹了口气,「算了,我会亲自跟她说。」
这?是在……通气骗自己?
胸口像是被什麽堵住一般,就连心?跳都漏了半拍。
有什麽事不能直接跟她说?御水湾是哪儿?为?什麽要送衣物过去?
影视剧里的各种狗血片段就像洪水过境,源源不断从果茶脑中?冒出——
程司屿是时间管理大师,表面工作忙,其实在陪小三?或者说,他实际早有家室,自己才是他养在别处的金丝雀?
想到这?里,果茶抿紧唇瓣。
如果程司屿真是三心?二意?之人,她一定要狠狠扇他一巴掌後,再与他断得一乾二净,潜心?事业升职降薪丶成为?人,让他涕泗横流丶追悔莫及!
好吧,可是他们本来就没有确定关系。她又?算他的什麽呢?
大不了……互相玩玩罢了!!!
果茶蹲在角落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抓起程司屿的衣领质问一番。
只?听?王麟又?说:「程总,恕我多嘴。发生这?麽大的事,真的要瞒着茶茶吗,我相信她并非不能和您共苦的人……」
什麽大事,这?麽严重?果茶紧蹙的眉头一颤,难道……程司屿身患绝症命不久矣,想趁这?段时间的分别,与她一刀两断?
她屏住呼吸,透过沙发与博古架间的缝隙望去。
程司屿正坐在老?板椅上?,抬手制止王麟还没说完的话。
他当然比谁都清楚,依茶茶的性?子,她要是知道即将发生什麽,绝不会弃他於不顾。
但他不愿。
「茶茶只?需同甘,无需共苦。」
他扯掉领带,再单手解开衬衫的一颗纽扣,修长的脖颈後仰,闭目靠在椅背上?。
「她已经睡了吧?」
王麟「嗯」了一声,「茶茶十一点多钟收拾好行李箱後,就念叨着要睡了,说明天还得早点走……」
程司屿哼笑一声,低喃道:「小没良心?的,这?会儿就知道得早睡了。」
平时睡觉都得靠人哄着,说什麽「要给生物钟立个下马威,看?看?谁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他倏地掀开眼皮,霍然起身,边说边向门外走去,「辛苦王叔,先去休息吧。我去看?看?茶茶。」
两人离开书房後,诺大的空间一片寂静。
果茶从沙发背後钻出来,披在身上?的毯子滑落地面,彻骨的凉意?也悄然攀上?她的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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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程司屿拧开茶茶的房门。
玄关处壁灯的馀光探进房内,驱散一隅晦暗。
轻手轻脚靠近床尾时,眼球也逐渐适应了房间的暗度。
平坦的床褥没有丝毫被人躺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