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盛家当年鼎盛至极,远比如今的魏家还要显赫,也是大业唯一以为世袭罔替的异姓王,可后来满门皆亡,全族被灭,连所有与盛家有关的东西也都成了朝中禁忌。
盛家的宅子也一直荒废下来,没人敢踏足。
可是这种地方,居然是裴觎那密道的尽头。
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心中沉重的仿佛砸入了巨石,沈霜月只觉得自己招惹上了天大的麻烦,她抬头看着裴觎时,有些咬牙:“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裴觎认真道:“表诚意。”
沈霜月:“……”
面无表情看着对面的男人,听着他胡说八道。
他表什么鬼的诚意?!
沈霜月一直以来都表现的极为冷静,哪怕对着谢家、沈家的事情时,崩溃也不过是一瞬,再之后就能冷静筹谋,可是此时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容和惊恐。
裴觎被她这副生怕惹上麻烦的模样逗笑,倒也没有因为她脸上冷漠退却,而是上前了半步,朝着沈霜月认真说道:“自然是我对你的诚意。”
“我心悦你的事情,是被沈老夫人揭破的,并非是我自己开口,虽然你已经知道了,但是我昨夜回去想了想,总觉得不够诚意……”
沈霜月连忙退了半步,下意识不想听他接下来的话。
可是裴觎怎么能忍她后退。
他直接上前半步,高大身形笼罩在沈霜月身前,显露出几分迫人的气势。
“沈霜月,我心仪于你,也是真心想要跟你在一起,我之于你所做的一切,不是因为沈家,也不是其他,只是源于是你。”
“我心悦你,对你的这份心意也并非儿戏,更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的见色起意,你之于我是稀世珍宝,是求而不得,是夙夜难寐。”
“我想要娶你为妻,让你掌我中馈,与我并肩白头。”
“哪怕没有沈家,没有魏家,我也依旧会靠近你,不是因为任何外物,只因为是你。”
沈霜月毫无预兆之下,听到裴觎这番堪称离经叛道的剖白之言,整个人都有些僵住。
心口咚咚直跳,嘴唇紧抿着时,她整个人被裴觎的气势压得轻微后仰,显露毫不掩饰的防备:“裴侯爷不必跟我说这些,而且我对你无意……”
“我知道,但我想说。”
裴觎气势渊亭岳池,剑眸凛厉,那轮廓极深的脸上全是认真,
“沈霜月,我这人从不会半途而废,于你也是一样。”
沈霜月菱唇微张,抬头便那个瞧见他眼眸里满满都是她的影子。
“我不可能对你罢手,也难以坐视让你往后投奔旁人,思来想去,就只有对你展露诚意。”
裴觎眸中专注,低头笼着身前人,“你经历过谢家的事情,心防远比普通人重,想要让你动容,甚至知道我对你真心,寻常的承诺誓言都没有用。”
“承诺可改,誓言可违,惟有生死攸关的把柄,或许能让你安心。”
他望了眼周围的断壁残垣,还有那倒塌了一半的宅子,
“这里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我的父母,亲人,兄长,子侄,尽皆死于此地,过往一切都被大火付之一炬,唯独我……”
“以为奴十年为代价,活了下来。”
裴觎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奴印,迥俊脸上突生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