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晖濡从不相信怪力乱神的邪事。
少年被他盯着看了许久,没有回答,这个角度,白晖濡瞥见对方的嘴唇抿了一下,大概正在酝酿睥睨发言,就像他对待凌非那样高傲。
谈郁也在打量男主。
他对男主唯一的兴趣是对方虫子的形态。
巨大的虫子……匍匐着,如刀刃般的四肢和坚硬的甲壳、巨大肉翼……
雄性虫族在交。配的时候才会被动出现这种形态。
“随便吧,我本来就是想找你……喝酒?或者别的娱乐,去吗?”
谈郁往后退了半步,抱臂与他对话,语气冷淡到不像是约会邀请,更像是埋怨。
……生气了。
白晖濡盯着他那双澄澈而冷冰冰的蓝眸,这样想。
哪怕这话说得格外直白,全然就是暧昧意味,少年的语气和表情分明不太高兴。谈郁本人比无趣情报上的描写吸引人得多。
男人松开扣住谈郁肩膀的手,垂下眼帘:“到我这里来。”
说完,他不紧不慢地领着谈郁往外走。
他们从盥洗室一起出来又离开,好事的旁观者们顿时惊得静了一秒,再次飞快地讨论起来。
在往楼上走是白晖濡休息的私人地方。这栋别墅是他和朋友平日里聚会的去处,有时候在这里过夜,管家会收拾出房间。
他平日里不曾带不熟的人到二楼,这是第一次破例。
二楼极安静,也有一张桌球桌子,此时正被谈郁占领。
白晖濡低垂眼帘,并不说话。
气氛沉默,谈郁倒不觉得如何,他揣摩着俯身击打一颗七号球,中了。
管家适时地倒上了茶和酒,白晖濡看了旁边打桌球入迷的黑发少年,将一杯茶放在桌上。
“我之前没有见过你。”说到这里,白晖濡停顿了须臾。
谈郁不说自己的虫母身份,他也不打算拆穿。
谈郁俯下身,继续打桌球,一边利落地击落红球一边直白地问:“你问我,我也可以提问吧,你是单身吗?”
他说这句话时也如随口询问日期天气般平淡,话里话外却都是这段对话里的主导。
即便是这种暧昧的暗示提问,他也是这种表情,似乎是天生如此,谈郁给人的印象就是微妙的冷酷气质。
少年雌虫生了一双弧度微挑的眼睛,海蓝的浓郁色彩,说着这样的话,但看不出半分情意。
因为他不经意的俯身的姿势,那截细白的脖颈和微张的红唇再次出现在男人的视野中心……仿佛一口矛盾的毒苹果。
白晖濡垂眸看着他,心跳却慢慢加快了。
砰砰,砰砰。
如果不是知道谈郁因为受伤无法使用信息素,他会怀疑自己已经被蛊惑了。
少顷,他敛容对谈郁说:“我没有伴侣。”
【喝酒喝酒,赶快的。】系统开始摆烂降低要求,【可恶,不管有没有不可描述,至少得和原著剧情有一半相似吧。】
谈郁不想喝酒。
他想的是怎么把这个任务敷衍过去,虽然他对白晖濡的虫子形态很有兴趣,但是不乐意与对方不可描述。
他拿起杯子,抬眸看向了身旁的男人,随意地问:“那就好,你喝酒吗?”
与此同时,司晋远也与几个朋友到了派对。
司家的领主,在圈里几乎是头一份的地位。何况在群魔乱舞的上城年轻权贵圈子里,他的性格说得上温和随意,这不常见,司晋远会来事,人缘极好,一进门就被许多熟人打招呼。
他浑不在意地扫了眼室内,远远地望见几个熟人正对着屏幕窃窃私语,不知道这伙人在做什么。他一坐下,认识的人就问起他最近的司家的政治新闻。
司晋远不以为然:“记者乱写。”
“哦,我记得你家的弟弟也回来了,现在住在一起?”
“是啊。”
“不麻烦吗?”
司晋远的父母已经离婚多年,他对这个异母弟弟没什么意见,不熟悉,但也没到认为对方是麻烦的地步。
“我不常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