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是对付莫蛟的王牌,但你是所有人的领袖和希望啊……”
“你如此深谋远虑,竟然连这点轻重缓急,都分不清麽……”
花血牙擡起指尖,碰了碰莫惜欢冰凉的手背,低声呼唤。
“喂,莫惜欢,你醒一醒……”
“醒来後,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好不好……”
“……”
莫惜欢当然没有反应。
“莫惜欢,你醒醒……”
花血牙握住他的手掌,再一次呼唤。
“……”
依旧没有回应。
“……”
花血牙见状,也沉默下去,就这样坐在塌边,不再出声了。
时间飞速流逝,他一直坐到半夜。
窗外,明月高悬,星子稀疏。
月光洒进屋内,照在莫惜欢苍白的脸颊上,看起来更加清冷俊美,也更加毫无生机。
“莫惜欢,你就是不肯醒来,是麽……”
花血牙伸出一只手,轻轻拂过莫惜欢的脸庞。
“没关系,还有三天……”
“这三天,我就在这里,一直等你……”
“等你醒过来,告诉我答案……”
说完,他就俯下身去,像一只疲倦的猫,蜷缩在莫惜欢身边,闭上双眼。
窗外月色凉凉,眼角泪光盈盈。
三天时间,稍纵即逝。
对花血牙来说,这三天,却比一生都漫长。
每天早上,他在莫惜欢的榻边醒来,替他洗脸擦身。
每天下午,星沉星华来给莫惜欢换绷带,他就坐在一旁,静静观看。
每天半夜,他才重新坐回床边,趴在莫惜欢身侧,悄然入眠。
整整三天,花血牙没有说过一句话。
其他赶来探望的亲友,也都没怎麽说话,包括潇洒镇定的三门主,和咋咋呼呼的夭桃。
显然,莫惜欢濒死的消息,对每个人都是一种沉痛打击。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笼罩在悲痛和惶恐中,不知所措。
眨眼间,时间来到三天後。
按照沈涯的推断,如果今夜子时过後,莫惜欢还不醒来,那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寝屋内,烛火昏暗,死寂弥漫。
花血牙丶星沉丶星华丶污春丶荒昼丶白迎丶夭桃,全部聚在床前。
沈涯坐在榻边,手指搭在莫惜欢的手腕间,正在探查他的脉象。
“唉。”
良久,沈涯直起身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哐当!
星华双腿一软,後背撞在门上,泪水夺眶而出。
星沉急忙扶住她,一向镇定冷静的她,眼泪也簌簌滚下。
“沈涯……你这是什麽意思……”
污春坚守着最後的理性,眼眶通红,上前确认:
“惜欢是已经死了麽……”
沈涯颓然垂头,低声回答:
“没有,但他脉象虚靡,气若游丝,而且毫无恢复之势……”
“估计是……撑不过今晚了。”